膚色均為白皙隻是略有差别的兩隻手貼靠着按在石闆上,一聲悶響後就是驟然的黑暗。
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等光源再次出現時,伴随着凄厲的女人哭叫聲,隻見那道紅衣身影就在幾人幾步遠處,刹時尖叫聲如雷貫耳。
一片混亂中,江摯跟随着前面的人一同跑了起來,還沒跑幾步,又是一陣尖叫,前面的人又原路返回,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是前面又有一個NPC在追。
黑暗中嚴輕塵被推搡着往前跑了幾步,肩膀不知被誰撞了,好一會兒都還存留着痛意,眉頭微蹙,踉跄幾下,而後就被人抓着手腕帶着一起跑。
手腕被人握緊,比常人要高些的體溫通過相觸的一小塊部位傳過來,讓嚴輕塵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好似傳到了全身各處。
觀衆們總是用“仙”這個字來形容他不僅是因為他的相貌疏冷清隽,更是打心底裡認為他看着就不像是會輕易陷入情欲動心的人。但事實上嚴輕塵并不像其他人認為的高冷不近人情,甚至他的性格可以說是敏感細膩。
他總是能夠洞察他人心思,就好比說他知道其他幾位嘉賓都被江摯有些好感,就連攻方嘉賓中也有人對江摯的态度微妙。
見到江摯的第一眼,他其實就把江摯從心裡剔除了,因為他知道江摯很難會對一個人動心,這想法并非是源自他的傲慢輕佻,而是出于他内心對自己的保護。
如果江摯參加了一場情感狩獵遊戲,他一定會是最後的赢家。望着黑暗中隐隐的輪廓,他心想。
在江摯拉着他就要跟着其他人一起拐彎時,他搖晃了下被緊緊抓住的手,輕聲說了句,“走右邊,那裡有地方可以躲。”
來不及多說什麼,嚴輕塵掙開了那隻溫熱的手,反手輕搭在對方腕骨,拉着他往右奔去。
仍是一道岔路口,隻是路旁除了一些裝飾物件外,還突兀地放了個木櫃子。
NPC發出的詭異聲響近了,嚴輕塵先進去後,把江摯也拉了進來。
地方很狹窄,隻有一個成年人半肩寬,兩人隻能側着身子,緊緊挨着才勉強藏好。
此時聲音已經近在耳旁,鬼屋裡的NPC盡職盡責地搜尋着玩家身影,走來走去,故意放重的腳步聲掠過,像是沒找到後決定去别的地方。
一陣寂靜之後,身體貼靠着的兩人仍沒動作,兀然,木櫃被猛然打開發出“嘎吱”一聲,緊接着尖利的詭笑聲在耳邊炸開。
這聲音實在是尖利刺耳,嚴輕塵隻覺耳朵有一絲絲癢意,不自覺偏了下頭,就這一下,禁閉的雙唇就蹭到了溫熱的肌膚,他怔了下,正要将頭轉回去時,就感覺到江摯也偏了下頭,兩人原本頭各偏向一方,這下卻是面對面站着。
江摯意外的動作讓嚴輕塵柔軟的唇瓣又印在了他的下巴處,熾熱的呼吸直直打在臉上,讓黑暗中看不清的臉龐暈染出幾不可察的薄紅。
本來還有些疑惑是什麼東西,直到自己的唇也感受到灼濕的吐息後,江摯才意識到原來是嚴輕塵的嘴唇。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左右是不小心,但面對面近在咫尺地呼吸着實有些不自在,雖然江摯沒什麼感覺,但考慮到對方,他又把頭偏了回去。
“嗯?沒人?”NPC臉上的笑僵了下,有些茫然地關上櫃子又打開。
腳步聲漸漸遠離。
确認NPC真的走了後,躲在櫃子旁的角落被白布擋住的兩人才動了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旁,江摯笑了下,呼出一口氣,“我們玩遊戲還挺認真的,說實話我本來就想站着不動,結果被帶着也激動起來一起跑了。”
嚴輕塵動了下腳,擦碰過另一人的鞋尖,也笑,“差點就被發現了,還好沒藏到櫃子裡。”
出來後,江摯晃了下手,才意識到兩人的手還被綁着,擡到眼前,“被繩子綁着都不好跑了,先解開吧。”
隻是在黑暗中沒法看見繩子是怎麼個綁法,摸索着也解不開,綁的時候也沒覺得有多難解開,現在上手才發現那女孩打的似乎是個死結。
在江摯放棄後,嚴輕塵也試着去解開,也是無終而返,“打的是死結,出去後再用剪刀剪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