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越來越多人發現了坐在最高處的蘇溪。
修士們七嘴八舌交頭接耳道:
“那個女修是誰?我還是第一次見掌門笑的這麼慈眉善目,太可怕了。”
“不知道。之前從沒見過呀。”
“和掌門平起平坐,地位肯定不低,大概是其他門派的前輩?”
突然,有人驚訝叫道:“是蘇溪!她怎麼會在這裡?”
“蘇溪是誰?”
“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蘇溪啊,不就是那個不能開脈的廢物嘛!”
“她還沒退學?怎麼會坐在掌門身邊?!”
“是不是看錯了?”
衆人皆驚疑不定。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
“這還有什麼奇怪的。一看就知道這狐媚子又扒上了掌門呗。”
孟皓沉臉向發聲人看去,正是剛剛那個對蘇溪出言不遜的女丹修。
她模樣看起來清純可人,隻是因為眼中的嫉恨,導緻她嬌美的面容微微扭曲,說出來的話惡毒如邪魔,“她根骨廢材,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很厲害,先是宋師叔,現在是掌門,呵呵,真是一個人盡可夫的騷//貨。”
……
謝黎雲神識何其強大,那些污言穢語自然瞞不過他。哪怕他已經半步飛升,道心接近圓滿,此時聽到那些聲音還是不喜。
修真界強者為尊,弱者非議強者那就是找死。哪怕是自己的徒子徒孫,敢如此大放厥詞,以謝黎雲的脾氣,即便不殺了他們,也早就把他們逐出師門了。
隻是他畢竟不是丹修一脈,這件事不好越俎代庖。
謝黎雲看了一眼從淮,目光帶有淡淡的責備。
從淮羞愧低頭,“是我管教不嚴,我這就去清理門戶!”
“等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蘇溪攔下了他。
她笑的一臉雲淡風輕,“随她去吧。”
謝黎雲明顯不贊同道:“蘇師…道友,我知道你一向良善,網上的一些言論虛無缥缈無法定位也就罷了,現在這些雜碎都大庭廣衆下大放厥詞,如果再不給他們個教訓,流言就更猛烈了。”
蘇溪含笑凝望下方那位女丹修,“惡人自有天收,何必髒了你我的手?”
蘇師叔還是太過天真良善了。
謝黎雲心想。
一味的良善不會迎來尊重,也不會感化惡人。
惡人們隻會得寸進尺。
她不懂,所謂的惡有惡報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這世間向來便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好人不償命,壞人活千年。
若真有報應,妖魔邪祟又焉能為禍人間?
若真有報應,幻空師祖也不會心灰意冷退出宗門,隐姓埋名這麼多年。
他存心想要再勸,蘇溪轉移了話題道:“時間不早了,儀式該開始了。”
謝黎雲無奈,隻能先放下這件事不提。
他揮了揮手,四面八方坐滿修士的雲台上空都多了一塊懸浮的雲鏡。
隻是煉機門和青陽宮的雲台都無人注意到這件事。
因為他們正在混戰。
混戰的起因,是黃伊人沖了出去,直接給了一個女丹修嘴巴子。
因為練武台下,同門之間不能動用法力相互攻擊的門規,黃伊人隻能和那個女丹修貼身肉搏。
此時她頭發散亂,臉頰也被抓花了,看起來很是狼狽。
當然那個賤人也沒從她手裡讨得了好。
她抽了她好幾個嘴巴子!
出于同門義氣下,這場1對1的對決,很快就演變成了青陽宮和煉機門兩派弟子打群架。
就連孟皓這個出了名的老好人,此時也熱血上湧,打紅了眼,陰險的專打青陽宮弟子的下三路。
雙方的前輩大佬們比較矜持,沒有下場,但是也沒有出聲阻止,默認了這場混戰。
雖然宗澤華和從淮私交不錯,但是煉機門和青陽宮卻夙怨悠久。主要原因是他們的核心業務存在競争。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丹藥和煉器,兩者存在大量的重合領域。
就比如,在資金緊張的情況下,是買立竿見影的傷藥,還是買防禦力強的法器?
為了賺錢,兩派修士使出了渾身解數互相競争,關系肯定無法和睦。
白虛真君此時就正在和青陽宮的某位真君一邊用眼神進行激烈厮殺,一邊打着嘴仗。
白虛真君罵對方管教不力,放縱門人弟子非議師長,另一方便罵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先來打我們的,先撩者賤!
“荒唐!”謝黎雲吹胡子瞪眼,“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宗澤華和從淮對視一眼,都有些頭疼。
隻能離席,強力鎮壓了各自的刺頭,終于終止了這場混戰。
黃伊人餘怒未消,不甘心地為自己争辯道:“師祖,明明是對方嘴賤,先……”
“你笨不笨啊!”宗澤華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恨鐵不成鋼地抽了一下徒孫的腦袋,“你想打她,幹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不會套麻袋偷襲嗎?”
而另一邊,混戰的導/火/索,被黃伊人抽到臉腫的女丹修,在從淮冰冷的目光下哭的梨花帶雨,抽抽噎噎道:“又、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的,網上大家都這麼說,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蘇溪真的行的端做得正,為何大家都這麼說她?”
和她關系好的弟子也幫腔道:“對啊,煉機門難道還想堵上這悠悠衆口嗎?”
“要不然,為何一個不能修行的廢材和掌門坐在一起?”
從淮本想狠狠出言訓斥,卻聽到了來自蘇溪的傳音。
她讓他把弟子帶過去,先從青陽宮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