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開會議的謝黎雲自己都走了,這會也就開不下去了。
從淮當然想走,可惜宗澤華不讓。
她還臨時更改了會議的主題:論蘇溪投胎重來的可行性。
宗澤華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大有論戰三天三夜的架勢。
其他人都很配合。
不配合也沒用。
以宗澤華的脾氣,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更改。
沒看餘無都老老實實坐着嘛!
配合是配合,大家都對這個異想天開的論題很不感興趣。
閻王能是那麼好賄賂的?蘇溪又不是他閨女!
從淮悄悄把手縮進衣袖裡,雙眼放空,堂而皇之的開始玩靈通玉符。
他先點進去論壇,就見到了目前實時熱度第一的帖子。
還是個挑戰書。
“我是蘇溪,沒打算退學,不爽就來砍我。”
從淮撕了口冷氣,立刻引來了宗澤華不悅的目光,“從淮,你有不同的意見?”
“沒有,沒有意見。”從淮幹笑幾聲,“呵呵,我牙疼。”
這個借口找的可太不走心了,宗澤華嚴厲地剜了他一眼,警告單:“再分神我就把你的靈通玉符沒收了!”
從淮其實沒撒謊,是真牙疼。
被蘇溪氣的。
從淮面上唯唯諾諾,心裡不免嘀咕。
怪不得宗澤華死活要收蘇溪為徒,原來是臭味相投。
這蘇溪的脾氣簡直了,和宗澤華年輕的時候是如出一轍的狂傲嚣張,說她是宗澤華親生的他都信。
但是宗澤華嚣張,那是因為她天賦卓絕,碾壓了一代人,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就連從淮,那時也隻能仰望她。
當年,人人都說宗澤華狂傲目中無人,從淮卻覺得理應如此。
世人庸碌皆不如她,怎配被她放在眼裡?
而蘇溪呢?
她又是什麼東西?
不過僥幸投了宗澤華的脾氣罷了。
即便有宗澤華為蘇溪的前途打算,她目前也還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
她此時這般嚣張,不過是仗着背後有宗澤華撐腰罷了。
狗仗人勢,小人行徑。
從淮此時對蘇溪的印象史無前例的差。
他趁宗澤華不注意,悄無聲息地給餘無發了消息,簡單地說了一下這件事,然後問他要如何讓宗澤華打消收蘇溪為徒的心思。
餘無瞥了興緻勃勃的宗澤華一眼,旋即垂下眼睫,斂目沉吟片刻。
十幾息後,從淮收到了餘無的回複。
“無妨。”
“若心懷歹意,殺了便是。”
從淮驚道:“你不怕宗澤華恨你?”
“她都恨了我一千零三十年了。”
從淮一顫,有些出神。
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他忍不住偏頭看向餘無。
青年五官清俊,眸光似雪,嘴角的漠然如高山大川不可撼動,仿若從前那位一劍誅萬魔的青衣劍客。
從淮卻從他冷硬的眉梢裡中品出來一分蕭索。
到底,還是不一樣了啊。
從淮咽下喉嚨裡的歎息。
突然,在場所有人的靈通玉符都震了一下。
從淮點開,發現是掌門的消息。
隻是,他看完消息後,反而更迷茫了。
幾息後,接二連三的質疑聲響起。
“掌門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去新生宿舍幹什麼?”
“等等……去和蘇溪談事?荒謬!”
“就算談事,也應該是她這個晚輩來拜會我們,哪裡有讓長輩去拜見晚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