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發現她已經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
一路走來,門人弟子都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道:
“原來她就是蘇溪?”
“聽說她打破了王師兄的記錄,隻用了兩刻鐘就通過了問心橋的考驗!”
“那有什麼用?不還是不入流?”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九品根骨之外還有一個不入流……真是長見識了。”
“不入流還修什麼仙啊?”
“人家臉皮厚呗,死賴着不走還能咋辦?”
蘇溪擡頭随意一掃,被她目光掃到的人大多都是心虛地低下頭,也有幾個人反而生怕蘇溪不知道似的,示威般擡起頭,說的更大聲了。
“不入流修仙純粹是浪費資源!”
“資質那麼差勁,迎新會上根本不會有真人願意收她為徒。”
“我要是她,早就離開宗門了!”
“人啊,要學會認命,有些事天注定,再折騰也沒用!”
蘇溪:……
這群人是小學生嗎?
不對,聯邦的小學生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獵殺異種了。
這群傻子要慶幸,聯邦還沒發現這個星球。
蘇溪想了想,慢慢走到一個逼逼賴賴最大聲的師姐身前。
“幹嘛?”師姐鬥雞似的叉起腰,似乎已經做好準備和她大幹三百回合了。
蘇溪溫柔一笑,友善地對她說:“師姐,你牙上有菜。”
師姐:?!!
在師姐羞愧的尖叫聲和衆人的哄笑聲裡,蘇溪心滿意足地走了。
逗傻子玩果然很有意思。
……
“孟師兄,我來還書。”
“好,進來吧。”
蘇溪推門進去後,發現屋裡除了孟皓,還有一位黃衣女修,兩人正在端詳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黃銅鈴铛。
孟皓額角汗津津的,眉頭緊皺,心不在焉地說:“蘇師妹,恕我現在沒法招待你,你把書放桌子上就行。”
蘇溪放了書,卻沒有離開,而是在一旁饒有興緻地觀察這個黃銅鈴铛。
黃衣女修瞥了她一眼,蘇溪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微妙的不喜。
所以蘇溪揚起了一個友善的笑容,狀若好奇地又往前走了一步,“孟師兄,這個鈴铛有什麼問題嗎?”
孟皓下意識回答:“上面的符文圖不知道哪裡畫錯了……”
“和她說這些做什麼?”黃衣女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客氣地說:“她連符文是什麼都不知道!”
蘇溪慢悠悠說道:“問題不大,很容易解決。”
“啊?!要怎麼……”孟皓興奮的聲音卡住了,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蘇師妹,别鬧了,我現在忙着呢。”
黃衣女修冷哼一聲,“我們在忙正事,某些閑雜人等自覺點。”
孟皓抱歉地看了蘇溪一眼,解釋道:“蘇師妹,實在不好意思,這個鈴铛是師父派下來的研究作業,明天就要交了,可是我還是沒有頭緒,今天實在是沒有辦法招待你了,你先走吧,等後天我再來找你。”
“哦,對了,過幾天迎新會拜師的事你不要着急,我會幫你和師父說一聲的……”
黃衣女修寒着臉,憤怒地嗆聲道:“你有病吧?仗着師父好說話,就把師父當成收破爛的了?”
孟皓更尴尬了,他抱歉地看了蘇溪一眼,打圓場道:“黃師妹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往心裡去。”
黃伊人再次冷笑一聲,瞪着蘇溪的眼睛在噴火,“她臉皮那麼厚,怎麼可能會往心裡去?”
孟皓頭疼極了,無措地來回看着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蘇溪貼心地說:“孟師兄,我走了。”
孟皓如蒙大赦,猛的點頭:“行,你先走吧,我後天……不,我明天去找你!”
等門合上,感應到蘇溪已經離開後,孟皓才松了口氣,嗔怪地看了黃伊人一眼,“你啊,明明是好心,何苦去扮壞人?”
黃伊人雙手環胸,對着桌角的《成仙錄》擡了擡下巴,“她還真是不死心,這種荒唐的書都借來看。”
孟皓歎了口氣,“不怪她,她也是急病亂投醫。”
黃伊人惡聲惡氣道:“所以還是趁早死心比較好。她資質這麼差,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趁現在年輕,考慮别的出路還來得及。要不然就跟白如硯似的,都八十多了還不死心,一輩子都糊裡糊塗浪費掉了,這麼活着還不如死了!”
孟皓卻想起那日掌門和師祖等長老對待蘇溪的微妙态度。
蘇溪身上肯定有什麼被大佬們看重的東西。
他有種預感,即便她根骨不入流,宗門也不會放棄她。
所以他才想幫她一把,就當結個善緣,橫豎也沒有什麼損失。
孟皓無奈地用手點了點小師妹,“你啊,明明是好心腸,卻因為這張嘴不知道引來多少怨恨和誤會,就不能改一改你這破脾氣嗎?”
黃伊人瞪了他一眼,不依不饒怼道:“我脾氣怎麼了?我憑什麼要改?他們怎麼想我是他們的事,誰在乎啊!”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不說了,咱們繼續忙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