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開始,預備出發前,還來了兩輪。
離開樹林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每次瓦爾基裡老師都等在出口,她們一出林子就把方秉心抓去練劍。
到了最後幾天,方秉心拿重劍跟玩具似的,可以随意玩耍。積攢的法力也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可以說是從前用過的魔法加起來不止。
最後一次出來時,第二天就要出發前往比賽了,可方秉心還是被瓦爾基裡叫去練了一個下午的劍。
到了晚上,夏川老師還請來了瑟西老師給她們做行前占蔔。
瑟西老師頂着她的紅水晶球讓幾人推選一位代表來抽牌,方秉心被推了出來。
最後得到的結果是:
正位戰車、正位世界、正位月亮。
“放心去比。”瑟西沉吟片刻,盯着好奇望向塔羅牌面的方秉心,開口:“困難是必經之途,盡力去做,結果是極好的。”
瑟西的話仿佛給幾人喂下了興奮劑,拼命在要求安靜地環境中互相使眼色。瑟西收起東西示意夏川跟她一起離開。
等兩位老師離開,四人第一時間湊團說了起來。
“第三張是月亮诶,我們是不是可以拿第一?!”仇肅最激動。
“以我們的實力,完全有可能。”蘭斯洛特亦是如此。
“世界牌,中途會有危機,但這不是更好玩了嗎?”方秉心笑着應聲。
“那是當然。”雲吉附和。
跟着瑟西離開的夏川聽着後面學生興高采烈的讨論,心情也好得不行。隻是等離開了學生能聽到的範圍時,瑟西神情嚴肅轉過臉,夏川笑容凝在了嘴角。
“情況不太對,我占蔔不出她們往後的進展。”
“準确來說,是總占出兩個完全相反的結果,這種情況極其不穩定。”
夏川聞言也皺起了眉,“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的啊,怎麼會不穩定?”
“今天來之前,水晶球還給了我死亡警告。”說着瑟西将火紅色水晶球從頭頂取下,複現了得到的警示。
水晶球内黏稠的黑霧組成了骷髅頭,下一秒被血色匕首刺穿,最後兩樣東西都碎裂消散。
“我記得以往你的占蔔結果都偏好,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夏川面色沉重。
“以前不明顯,今天最嚴重。”瑟西撫摸着水晶球光滑的表面,望向夜空高懸的月亮,“按照我的直覺,不能讓她們去參加這次比賽。”
“來不及了!”
方秉心猛地從床上坐起,抓起床頭櫃上的眼鏡,撈了一件外套就出了房間,轉頭敲響了雲吉房門。
“你想和我去探險嗎?”
雲吉揉揉眼睛答應了方秉心的邀請。
等被方秉心拉着躲開茶幾上睡着的異色向日葵,走出宿舍大門,被迎面吹來的風打上腦門,才徹底清醒。
“怎麼這麼突然?”雲吉把些許淩亂的側發别到耳後,“要去哪裡探險?”
“我夢到我媽說她給我留的寶藏要過期了。”方秉心解釋,“之前翻找到魔方項鍊咒語那時候問你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橋墩底下是不是有傳送陣,她在裡面給我留了東西。”
等二人冒着夜露深重,跨越大半個伊格德拉西爾走到橋墩邊時,月亮已往西邊沉去。
溪流潺潺往前流動,河邊雜草叢生,一如往昔。二人的腳步錯落,草叢上的潮濕水汽不時絆到鞋邊。
“說起來,第一次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是很厲害的魔女。”
“為什麼?”雲吉疑惑,那會她還不能理解魔法,似乎還有些排斥?怎麼也不應該像魔法很厲害的人吧。
雲吉蹲下手掌觸碰植株,流暢念出一串咒語,朝方秉心解釋:“因為我在進去之前在這裡放置了警示咒語,如果有人靠近會提醒我,但那天我沒有得到提醒。”
“我一開始以為,你魔法強大将咒語抹掉了,我的咒語才不提醒。後來想想,有小葵這樣有靈知的魔法植物的存在,所以我的咒語判定不生效。”
“?”方秉心蓦地扯住雲吉的胳膊,“不對。”
警示咒語屬于禁制類魔法,眼書外也有媽媽留下的禁制魔法,不許别人翻閱,但小葵接觸過這本書,當時被電得都焦了,還是聽從仇肅建議找來雲吉給小葵救活的。
這說明,魔法植物有了神智時,已經屬于會觸發禁制判斷的生物之内了。
小葵怎麼會觸發眼書禁制,不觸發雲吉的警示咒語?
雲吉聽完方秉心說的話也愣住,遲疑道:“也許是我的魔法不夠精準?”
“不可能。”方秉心斬釘截鐵,“禁制類魔法都是一樣的,就算最終結果不同,一個是通知你自己,一個是眼書會放電,隻要釋放完成,判定時都是相同原理。”
方秉心蹲下去看被雲吉施加了警示咒語的植物,扶了扶眼鏡,思考片刻又站起身。
“算了,現在這個不重要,我們先進去找東西。”
雲吉沒有異議,掌心貼上橋墩,輕聲念咒,一個光點出現,附着在石墩上,逐漸擴大至一人高。
雲吉回過身子,背對着發光的石墩,朝方秉心伸出了手。
突如其來的風吹起淺金色波浪,伴随着植被沙沙聲河流興起波瀾。
方秉心搭上雲吉的手,瞬間被握緊。
下一秒,被帶着闖進了異地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