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嗎?
紀棠看着他,隻覺得那雙溫柔的眼睛裡藏着點點星光,是她的影子。
心情起起伏伏,久久不能平靜,她捂着隐隐雀躍的心跳,竟然泛着一絲甜意。
言清為了她來荊州,她是很開心的。
得出這個結論,紀棠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不想氣氛太過緊張,她随意指了指言清手裡的香囊:“你怎麼會有跟我一樣的香囊?”
言清把香囊藏進懷裡,不太自然道:“你看錯了,方才是我胡說的。”
“真的嗎?”紀棠将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随後彎着眼睛:“我不信,你給我看看。”
“不給。”
“小氣鬼!”紀棠小聲咕哝。
“我怎麼覺得,是你把我上次掉的那個香囊占為己有了?”紀棠踮起腳戳了戳他的臉,留下兩個淺淺的小坑,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邊:“言大人,你是不是……私藏我的香囊呀?”
“沒有。”
言清沒說謊,香囊是他光明正大扣下來的,也是堂堂正正挂在身上,何來私藏一說?
“還說沒有,若我翻出來,你該如何解釋?”紀棠眼睛一轉,伸手去撓他的癢癢。
“讓我看看,是你身上硬還是嘴巴硬。”
奈何他的忍耐力比小時候還強,從腰間撓到胸口,他就像個木頭一樣,對她的上下其手絲毫不為所動。
指尖在身上遊走,酥酥麻麻的觸感讓言清忍俊不禁,為了維持表面的平靜,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向自己,微微俯身。
紀棠停了動作,盯着這張越來越近的俊臉,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這樣的距離有些危險,壓迫和緊張感使她不斷往後退。
很快,腰間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攔住。
溫度隔着輕薄的衣料傳來,心跳如鼓聲般響起。
言清看着她,目光如炬:“你知道乞巧節的傳說嗎?”
聽他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紀棠的緊張消散許多,認真回答:“牛郎織女在天上相聚啊。”
“是,也不完全是。”言清笑着,耳尖悄然浮上一層紅暈,空出來的手戳了一下她的臉頰:“是有情人相聚的日子。”
“嗯……那個……”人在窘迫的時候會假裝自己很忙,紀棠一會兒摸摸耳朵,一會兒踢着腳尖。
聽他将“有情人”這幾個字咬得很重,紀棠猜到了什麼,又不敢相信,頓了頓:“你想說什麼?”
“我……”
“我餓了我餓了!”吳沛柔氣喘籲籲跑來,袖子撸了上去,打斷兩人對話:“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旖旎的氛圍被打斷,紀棠側開頭:“沒什麼,錢袋找回來了。”
“那就好。”吳沛柔松了一口氣,目光轉移到言清那張美得過分的臉,多看了幾眼。
忽而對上一道不帶情緒的眼神,她瑟縮了一下,朝紀棠身後躲去,靠在她耳邊低語:“言大人這都追你追到荊州來了,是不是很快能喝你們喜酒了?”
“……”
紀棠哼唧一聲,沒理她。
她越理,吳沛柔就越起勁,幹脆閉口不談好了,落個清淨。
而她的沉默落在吳沛柔眼裡卻是坐實了此事,驚訝之餘忍不住歎道:“你運氣也太好了,送走個探花郎,又來了個狀元郎?”
“小棠棠,快教教我!”
紀棠:“……”
言清多了幾分笑容,不似方才那般冷臉,順帶着對她們姐妹倆尋親一事也更為上心了。
吳沛柔順利與青藍會面,起初她還有些害怕,擔心認錯了人,不料青藍在看到她的臉後,當場哭了起來。
據青藍所言,吳沛柔跟她們死去的爹長相足有七八分相似。
姐妹二人抱頭痛哭,紀棠悄悄在她們中間放了兩條手帕,拉着言清躲到一旁,給她們騰出空間。
荊州的氣候稍微涼快一些,白日很舒服,到了夜裡就有點冷。
她緊了緊外袍,偷偷往言清身邊挪了一下。
他的身上很暖和,像個天然的大暖爐,尤其他的手,不知道冬天摸起來會不會很舒服。
呸呸呸!
她在想什麼?
摸什麼?
紀棠啊紀棠,你怎麼變成好色之徒了呢?
“可以摸。”言清突然開口。
紀棠登時紅了臉:“你怎麼知道我想摸?”
“不對,我才沒有想摸。”
言清笑而不語,嘴角勾起的弧度落在紀棠眼裡隻覺甚是好看。
不行。
她最近也太容易對着這張臉犯傻了,若被人看出來,保不齊要怎麼笑話她呢。
反正一回也是摸,兩回也是碰,三回也是她不虧,摸完飛快地收回手,與他拉開距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行動大于理智,像是受到了蠱惑,她用指尖輕點了一下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