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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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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戰被稱為閃電戰是有原因的,被機械轉動聲震下床,趴在窗戶上觀望,那些鋼鐵巨獸繼續向南方疾馳,塵土混着濃煙嗆得人咳嗽不止。林安大概能猜到他們要往哪去,很大可能是敦刻爾克,因為那裡擠滿了數十萬英法聯軍。

但凡換個正常人都知道斬草要除根,趁他病要他命,趕緊解決掉這群人以絕後患。可小胡子可能是藥打多把腦子打廢了,直接放跑了一群人,這把好多軍官氣的直跳腳。而這群成功跑路的人幾年後則成了登陸日的主力。

後世學者也對這一操作滿頭霧水,幾經研究後甚至給出小胡子喜歡英國人到想和對方深入發展的程度,但這和林安沒什麼關系,因為她準備苟在這裡韬光養晦準備重返巴黎。

或許因為這裡是德法邊境,盡管鬧出了那樣一幕,她最擔心的情況并沒有重演。将騾子還給旅館老闆,又重新做起侍應生打掃客房。廣播裡時刻更新着戰報,什麼撤退什麼不設防,将新拔出來的蘿蔔喂給爵士,靠在騾子毛茸茸的肩上,林安放松的像來度假一樣。

回到巴黎的過程有些曲折,但論結果她還算是安全到家,隻不過家裡的情況很不好。家裡傭人跑了一半,她的親親姨媽面無血色,憔悴的像跑了七天七夜的馬拉松,頭上還生出數不盡的白發

她親愛的姨媽站在了最錯誤的隊伍裡,而站錯隊的代價就是她失去了部分資産,以及新上台的議員為了讨好德國人故意針對她們。

那個曾經跟在她身後,連提鞋資格都沒有的男人一朝飛上天,抱着從梅莎手裡扣出來不平等合同,那狗仗人勢的樣子差點把病床上的梅莎氣的吐血。

聽着翠絲的控訴林安也隻是拍拍她肩膀以作安穩,反正巴黎的日子再難也比不上華沙。

“我算了那麼多,偏偏沒算到這步。”

靠在床上揉着太陽穴,梅莎從未想過自己的産業會因為戰争變得落魄。

“還好你們兩個都安全回來了,不然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巴黎沒被炸已經不錯了,反正我們還有錢,老實一點就沒什麼問題。”

倒了杯熱茶給梅莎,這兩天傳來消息,說是小胡子要坐飛機過來,同時德國人要舉行勝利閱兵,林安這幾天都躲在家裡。

戰争剛開始時很多人都往鄉下去逃命,司機和另外幾名傭人都這樣做了,留下的人也是跑還不如不跑的那種。

翠絲和勒羅伊家簽了終身賣身契,這個鄉下傻丫頭把自己搞得和之前的奴隸一樣;管家伊娃是從十六歲起就跟在梅莎身邊的得力助手,從保姆伴讀到現在的位置,她在家裡的重要程度比梅莎還高些。

然後就是管家二号葛拉和她的園丁兒子馬丁,雖然大家也尊稱她為管家,但她的身份比較尴尬,她是梅莎那個死掉的前夫聘請來的,更準确的說她是前夫的姨婆。

那個時候伊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梅莎也剛生下皮埃爾,這時的梅莎還有些許天真,認為自己終于尋得佳偶。

于是這位姨婆成功入住勒羅伊家,和自己的外甥一起把持家裡多年,直到前夫去世,她甚至還在那之後繼續把持家裡。并美名其曰幫梅莎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傻寡婦管理錢财。

但很快梅莎就發現她的好丈夫在外面還有一個家庭,那裡最大的孩子比皮埃爾年長了三歲,和她被綁架撕票的長女同歲。

她的好丈夫在另一個地方和那個女人辦理了結婚證,而那幾個孩子作為合法的婚生子女誓要來分一杯羹,而她的婆婆更是斥責她不該抛頭露面去工作。

那段時間對梅莎來說和地獄一樣,她身邊沒有任何可信任的人,她離開自己的産業太久根本不知道這些怎麼運轉。這時姨婆說她可以幫助梅莎保衛财産,但代價就是梅莎要負責她和她後代的一生。當然如果梅莎違規,那麼她就能得到勒羅伊家族的全部财産。

而這漏洞百出且并不合理的要求在那時的梅莎看來,就如同天使伸出的救命稻草,引誘着她簽下那一份契約。

直到瘸腿的伊娃不遠萬裡從療養院跑出來才結束這鬧劇般的一切,梅莎後面本想趕走姨婆,但那份契約連市長都見過,特别是現在這種局面,恐怕有人會催出她違約,從而将所有錢收入囊中。

看着在樓下修剪花草的人,無聲的啐了口唾沫,這種被狗皮膏藥纏上的感覺林安也讨厭的厲害。

又端了些小點心給梅莎填肚子,轉頭她就看見本該躺在床上養病的人坐在梳妝台前,粉底遮蓋了蒼白皮膚上憔悴的痕迹,口紅讓那幹癟下去的嘴唇變得像五月玫瑰般嬌豔。

“你在幹什麼?”

林安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多少,那種就連生病也要化妝說是取悅自己的人,她有點懷疑梅莎是不是被刺激的失心瘋了,就像當年有人擔心她是不是也瘋掉了一樣。

“我必須做點什麼,我不能看着我的産業被那群人拿走。”

“那這和你化妝有什麼關系?”

“傻孩子,你還是不清楚規矩。”畫眉的手有些抖,梅莎隻能斜靠在桌子上,看着鏡中滿臉疑惑的人,她感歎這孩子還真是和她母親一樣,生了一張好皮囊。

“生意不是在談判桌前穿着西裝談成的,是在酒會上穿着禮服談成的。”

香粉噴灑在臉上組成妝面最後一道程序,又挪動到衣帽間挑選,靠在櫃門上喘氣,半個多月的卧床讓梅莎運動能力顯著下降。最後還是伊娃把她扶到椅子上才讓她停下步伐。

“你身體還沒恢複好,難道你就要這樣去和那些豺狼搏鬥嗎?”

盯着梅莎把那幾片藥吞入腹中,依舊保持嚴肅,伊娃讓林安想起了華沙酒店的領班,也是整齊的制服和嚴肅的臉。

“那我能怎麼辦?就在這裡幹坐着,等着他和那群德國人一起,把我的店全都沒收?”胡亂揪着頭發,這點上她和林安算得上親戚,有什麼事都喜歡對着頭發下手,“早知如此我當年就再生一個好了,皮埃爾除了玩什麼都不會,長得也醜,像他那個死爹…”

“或許我們可以…”

兩雙眼睛默契的盯在林安身上,看得她放下手裡的點心,酥皮吸幹嘴裡的水分,艱難的将其咽下,每一寸食道都被碾過。

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翠絲把自己梳成大光明造型,旁邊兩人就像研究什麼絕密文件一樣盯着她看,一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審視完後,再次默契對視點頭,林安實在搞不明白這兩個法國人再想什麼。

她的唯一訴求就是過安穩的小透明日子,結果現在她卻要當朵交際花,周旋于宴會之間給自己家拉投票。

老實說她不覺得自己有當交際花的潛力,論外貌她不符合歐羅巴大陸的審美,特别是現在辣脆當道,她這個東方人天天去舞會露臉簡直就是在辣脆底線上瘋狂蹦迪,搞不好就會因為太張揚而送命。

論學識,她隻知道怎麼搞動物,處了從原主那得來的語言大禮包外,她在這個時候和鄉下來的土包子沒什麼區别。她總不能跟辣脆和法國人聊怎麼切蛋,也不可能和他們聊怎麼打仗,她的一些想法在這個年代過于驚世駭俗,說出來怕不是要被當成精神病塞進集中營。

而且她酒品很差,她可不想在公共場合耍酒瘋,不是所有辣脆都有艾德曼那樣的好脾氣。

“所以說,我覺得你們培養翠絲的成功率都比我高。”捅咕着自己兩輩子都沒研究明白的化妝品,林安說這話是真心的,“我什麼都不會,長得也不好看酒品也差,辣脆看見我就反胃,說不定還會弄死我。”

“你是法國人,是我養在身邊的侄女琳娜·勒羅伊,他們不會抓你的。”掏出兩匹布比劃,梅莎有時真希望這個小丫頭能有她老娘一半自信。

“不要太妄自菲薄,你很漂亮,也很聰明,伊娃也是好老師,她可以教會你一切。相信我世界上不會再有比皮埃爾更笨的學生了。”

“你是我姨媽才會誇我好看。”抱着腿坐在椅子上,不良坐姿很可能會給腰椎帶來不可逆的影響,“自打我來歐洲,說我好看的都是不正常的人。”

“我是說真的。”

彎腰擡起那張和歐洲沒一點關系的臉,梅莎感歎基因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你長得很像你母親,白敏她當年膽子大的厲害,相信我,哪怕你隻有她一半像,好好收拾一下就能把那些人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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