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遂急着弄清楚柏昭的來意,沒有注意拿着手機的左手邊人影消失不見。
電話那頭的柏昭突然笑了笑,“有事,我來接你,你來我家行不行?”
季遂皺眉,什麼行不行,“我去你家幹什麼。”
柏昭語調拉長,“想幹什麼幹什麼,你不是沒事嗎,閑着也是閑着。”
季遂莫名其妙,“什麼亂七八糟的,沒事我挂了,正煩着呢。”
季遂不等柏昭回話,挂斷了通話,這才發現身邊人不見蹤影,左右看了一圈發現,商逐甯落後他幾步正低頭看手機回消息。
看來公司的事情很多,即使走路都占據商逐甯的時間。
季遂走到他身邊,貼心道,“要不我們坐車回去吧,快一點。”
商逐甯看他,不經意掃了一眼他拿着的手機,沒多說别的,隻道:“好。”
校園内來回的定向班車有很多,大巴或者轎車,兩人攔下轎車回宿舍,步行隻有十分鐘的路程,開車也不過幾分鐘。
他幾乎沒有和商逐甯共同回宿舍的記憶,開學這近一個月來,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實在不多。
今天能湊到倒是很好,舍友之間還是要多交流交流感情,不過他轉念一想,舍友再長也不過就這一學期而已,下個學期不說他要住到外面去,商逐甯的計劃好像也是校外租房。
不過那是下學期的事,現在想了也沒用。
倆人回到宿舍,商逐甯回自己房間,季遂去洗手間打濕兩張紙巾蓋在臉上緩和臉部不适。
下午隻不過多曬一點太陽,露在外頭的皮膚有點敏感泛紅,微微發癢。
介于以前他抓撓幾下自己的皮膚,紅印子難消的情況,他不敢用力去撓,隻能咬牙忍耐。季遂對這樣的身體狀況也是無話可說。
直到臉頰溫度逐漸下降,濕紙巾團吧丢掉,口袋裡的手機正在狂震。
季遂點開手機。
果不其然,手機小群裡以及私人消息,蔣優發來的消息和通話又多的不行。
季遂歎了口氣,知道他們想要探聽什麼消息,沒有回複,倒是宋雨恒隻有一條消息。
對方說:你是beta,這個新聞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他沒有多說,季遂卻是懂了。
想要和喻湛容發展發展的人何止不少,簡直奇多。
尤其是在他和陳資蔣優他們熟悉之後,被拉進各個學校社團群裡。
即使不經常點進群聊消息,也是能看見喻湛容和商逐甯的名字。
他們不是富家纨绔子,反而都是自己專業的皎皎明月,評獎評優競賽比賽都在前列。
甚至學校間往來交流拍的圖冊,二人亦都在不同闆塊西裝革履。
更别提季遂知道商逐甯現在自主創業的成績仍是不賴。
家世背景是他們的加分點,站在巨人肩膀上仍舊繼續向前更是增添他們周身璀璨。
季遂越了解他們的不凡,越為他們的悲慘結局傷感。
天邊明月墜落成泥,這可不是什麼有意思的故事。
他微微出神,又被手機振動喚回。
柏昭的名字在上面跳了又跳。
他的額角青筋也随着這個名字跳來跳去,這人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還沒完了。
還沒等他接通,電話挂斷,一條消息跳出來。
柏昭:我在校門口,你出來接我。
毫無道理!季遂才要發不,柏昭第二條消息緊随而至。
柏昭:我看到新聞了,你不想知道喻家對此事的看法嗎?
季遂猶豫了,說起來他并不在乎喻家怎麼看,但那是喻湛容的家,是他在之後會傾盡全力争取的家。
家産之争失敗,也是喻湛容走向堕落的直接原因。
半晌,懸在屏幕上的指尖打了幾個字。
季遂: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