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僅僅隻是一頓飯而已,竟然有這樣的連鎖反應!
更重要的是,這飯他都沒有吃幾口,光冷汗淋漓結賬去了。
季遂扯了扯嘴角,欲哭無淚,“所以他帶上我做什麼,自己出名還不夠?”
季遂還在狀況外。
商逐甯點點頭,沒有多說,攏着手臂上的西裝外套沿着林蔭小道走,季遂快步跟上。
季遂手裡捏着的手機都要震的他手心發麻,現在解決問題是根本,他初來乍到,好友一隻手數的清,這樣的渠道隻能求助眼前人,“這個報,你有沒有渠道能讓他撤掉?”
商逐甯快他半步,聞言扭頭掃他一眼,這眼神沒有多濃重的情緒,然而季遂底氣不足,不敢對視。
畢竟對方當初可是出言提醒過。
商逐甯轉回去,也不多費口舌,簡介直白道:“不是不能辦。”
季遂連連點頭,“那你讓人幫幫忙,要多少錢我都出!”
他想到那一篇文章就像是有斧頭懸在脖子上,他從沒有出過這樣大的名頭,過萬的浏覽量把他這個以往一直過着普通生活的人吓了一跳。
“喻湛容這麼有名?來往都跟着狗仔?那真的得跟他保持距離。”季遂想着新聞上的大膽用詞,根本難以在他們二人身上套。
商逐甯突然笑了一聲,那雙一向冷淡的眼睛難得泛上些情緒來。
他的表情一向是冷的,懶得或者說多餘給他人展現多種表情,以至于之前季遂覺得光靠他的臉就已經阻擋了不知多少愛慕者。
于是這樣一雙眼睛,又帶着這事的前情,季遂很容易在他的視線中自殘形愧,“對不起啊......”
季遂過往生活經曆使然,妹妹身體不夠健□□活環境艱難,後退讓步幾乎成為本能,所以幾個字脫口而出後才猛然反應過來,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果不其然,擡眼對上他的視線,商逐甯眼中也有驚詫。
季遂摸了摸鼻子,“算了,我問問喻湛容,這事他該給我個交代吧。”
他微微降低步速,低頭點開手機,尋到喻湛容的好友。
商逐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這件事不是下了文章就能截止,後續反應才是重點,否則這資訊見報有什麼好處?”
季遂一愣,商逐甯少有跟他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但話裡透出來的意思又很“商逐甯”,作為舍友他對他會有恰到好處的關心,卻不會強硬要求和逼迫。
就像以往他也隻是建議,而不是“必須。”
商逐甯給他的尊重和善意,季遂深深吸了口氣,十分感慨。
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季遂略過他的視線一低,垂眸的餘光瞧見草叢晃動,初初還沒意識,心尖陡然一跳,緊接着想也沒想驚喝出聲,“小心!”
他捏着手機快步上前,拉着商逐甯連連後退。
步伐不穩差點跌倒,商逐甯扶住他的胳膊,“怎麼了?”
季遂驚魂未定,看着周遭草叢戒備心十分強烈,“我們先出去,不要往這裡走。”
季遂唇色蒼白,拉着商逐甯的胳膊遠遠離開這齊腿高的灌木叢小路,“大意了,這種地方不該帶你走的,剛剛你有沒有看到,有蛇!”
商逐甯問:“草叢裡?”
季遂連連點頭:“嗯嗯嗯。”
商逐甯回頭看了一眼,“我沒看到。”
季遂心髒狂跳,沒注意拉着人家的胳膊還未松開,心中飛速掠過商逐甯被蛇咬了的情況。
生死不知,命懸一線。
那他這是不是幫助他擺脫被毒蛇咬的下場?
季遂按着胸口恢複喘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自我安慰,又透過商逐甯的肩膀往後邊看。
剛剛倆人走開的灌木叢被微風吹的飄來蕩去,稀碎的草葉摩擦聲之外,并沒有别的痕迹。
季遂光在意灌木,沒有看到商逐甯投注到他身上,略帶不解和疑惑的視線停留幾秒後才散去。
“不好意思。”季遂逐漸回過神來,立刻松開他的胳膊,轉移話題,“剛剛說到哪了,對,我要找喻湛容。”
商逐甯捏住他的手,驚慌失措的beta手腕在微微顫抖。
“别緊張,沒事。”商逐甯沒有多問,抿抿唇,拉着他往前走到陽光下。
熾熱的溫度打在人身上,季遂逐漸緩過神來,臉部發燙卻讓他的腦袋十分清晰,“你先幫我下掉文章,其他的事,我想找他問問清楚。”
商逐甯沒有松開他的手,季遂疑惑擡頭。
商逐甯靜靜凝視他的眼睛,最後微不可聞歎了口氣,“喻家着急抱曾孫,千挑萬選omega,喻湛容都不滿意,為了不讓長輩煩心。”他話沒說透,給季遂留了餘地。
真是貼心,季遂順着他的話思考真相,慢慢瞪大眼睛。
他倒吸一口氣,指着自己,“活靶子啊?”
商逐甯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似是反問,“開學那天我問你們是不是情侶,你說不是,現在......”
季遂吓得狂搖頭,“這是什麼話,我一直單單......單身。”
商逐甯挑眉,“既然不是真的,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