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以為上次說過一遍他默認了，沒想到又看到這小孩來“自習”。

“你……”姜辭一下沒組織好語言，不知道應該怎樣用語言委婉地，又不會打擊他積極性的讓他回家好好做。

“你昨天都沒有好好看我的東西。” 小孩撇撇嘴，“信息也不回。”

雖然坐着，穿的也不是很厚重，但他看起來也仍然是一個大高個，卻擺了這樣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明明應該不太搭調，但姜辭莫名從裡面看出一點委屈，甚至還覺得有點可愛，想捏捏他的臉。

“诶喲，”她咳了一聲，“這是哪家的巨嬰啊？”

“喂，”楊一諾揚起眉尾，“你好好說話。”

“你好好說話。”姜辭聳聳肩，“我今天滿課，你拿過來我現在看看。”

東西做的挺好，雖然仍然是半成品，但她還是很滿意。

“你這做的不是挺好的嘛。”

楊一諾眼睛一直瞧着她，“是嗎？”

“是的呀。”姜辭查看了一下日曆，“保持這個水準和進度，咱們應該還能趕在新年前提交申請。”

楊一諾點點頭，看着她拉動日曆顯示，突然想到什麼，“我還有課時嗎？”

姜辭數了數他簽過的上課記錄表，“上節課就是最後一節了。”

楊一諾眉心皺起一瞬，“我現在去補交錢。”

姜辭擡手扯住他的衣擺，“不用啦。”

楊一諾低頭看去，Sigrid擡着頭看他，這個角度下真是讓她小巧又可愛。

姜辭擡着頭有點好笑的和他對上視線，“雖然說是20課時，但我會一直帶着你到項目通過審核，最後直到你申請結束的。你剛來交錢的時候是不是太随意了，什麼也沒認真聽？”

楊一諾回想了一下，交錢的時候他隻大概了解了一下結構，Sandy說得更多一些也都沒往腦子裡去。

“課時多了那你拿到的錢不是少了？”

“反正你做東西我也就隻是看看，不花很多時間。而且，我們成年人的工資就不用小孩子操心啦。”

“我不是小孩。”楊一諾微微皺眉。

不過這些都先放放，現在順利和Sigrid獨處，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

他一臉自然地坐回去，從包裡裡摸出兩顆巧克力球，擡起手心，“給。”

姜辭看了看，沒什麼特别的，她放下心來，“怎麼突然還有巧克力。”她拿起一個，确認道，“給我的？”

“嗯。”楊一諾收回手，手心裡被她指尖碰到的癢癢的感覺，好像順着手臂爬進了身上。

他握了握拳。

“你昨天不開心。都說吃甜的會分泌多巴胺，能開心一點。”這個牌子的雖然大衆，但至少不會出錯。

他也打開一個吃掉。

姜辭怔了怔，很快連心也跟着軟下來，随着時間推移慢慢消減下去的情緒，此刻好像才終于被撫平。

被惦記被重視的感覺，很難不讓人感到歡喜。

他小小年紀就能這麼體諒安慰人，一定更會讨同齡的女孩子的喜歡。

“謝謝。”姜辭道。

楊一諾擡眼就對上姜辭的眼神，還沒等他看清楚，她很快移開了視線。

“昨天雨那麼大，你們去哪玩了？”他随意問道。

姜辭瞟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下那麼大的雨。雨大，天又冷，哪都不是很想去，就一起吃了個飯。”她一骨碌說得清晰，“如果不是我朋友過來抓，我都忘了和他還有約。”

楊一諾唔了一聲，略略安定下來，開口順便接上另一個在意的問題：“你怕冷嗎？”

姜辭想了想，“也算怕，但更怕熱。”

“那你還穿那麼少。”楊一諾瞥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

一件針織毛衣，裡面最多就是一件襯衣，看起來稍厚一些的長裙，更不要說她好像還是光腿。今天怎麼說也已經下10度了，雖然樓裡淺淺開了暖氣，但又不是北方那樣的暖，而她穿的和“怕冷”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有獨特的多層穿衣技巧。别問，這不是你們小朋友該知道的。”姜辭轉頭打量他，“你才是，才穿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