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能地擡手抹了把額角的汗,抹到一半,想到什麼,他又笨拙地從西裝口袋裡抽出手帕,重新擦了擦額角的汗,才顫着聲音開口。
“我是城南郊區那塊地的包工頭,當初蓋的時候,你們公司王經理跟我們簽了協議,說蓋多少給多少,按層高算錢,就算最後樓爛了,錢也一定會結給我們,可現在城南那塊地的樓都爛了有大半年了,王經理又說不算數了,說協議上寫的樓高我們沒達到,一分尾款也不會結給我們。”
男人說着急了,黝黑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一開始根本就沒說什麼要達到多少高度,因為按照層高算錢,我這給他幹的工人全都是便宜價,現在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喻麒天耐心聽完男人訴求,擡手輕拍男人顫抖不已的肩膀。
“情況我清楚了,你先别激動,我會幫你問清楚。”
話落,他嚴厲了聲開口。
“陽城,你不是說城南的所有相關工作都已經處理妥當了嗎?”
一直安靜站在喻麒天身後的喻陽城走上少,向喻麒天彙報道。
“我最近幾個月一直在處理C市的項目,沒能及時跟進城南的收尾進度,是我的失職。”
向喻麒天彙報完,喻陽城走到男人面前,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先生貴姓?”
男人聲音仍打着顫。
“李。”
喻陽城聞言,摸出一張名片遞給男人。
“李先生您好,沒能及時處理好您的情況是我的失職,請跟我來,我們詳細了解一下您的情況。”
男人有些許警惕地看了一眼面前和善的青年,見對方的确沒有惡意,他才連聲道謝,跟着喻陽城進了喻氏。
喻陽城前腳帶着男人剛離開,喻麒天身後的助理已經十分熟練地朝喻麒天遞上手帕。
喻麒天接過手帕,反複擦拭剛才拍過男人肩膀的手。
喻麒明嗤笑一聲,擺足了挑釁在明面。
“接觸本家事務這麼多年,連這點善後的工作都做不好。”
說完便如同掰回一局般,昂首闊步地率先走進了喻氏。
喻麒天反複擦拭了幾遍手,才将手帕往後遞,隔着旋轉門,擡眸看已經走進門裡的喻麒明。
隻看了一眼,他視線便落到喻麒明身側的喻和頌身上。
停留良久,才邁開腿,走進旋轉門。
·
薛舜世對喻和頌和江季烔的補習進行到周三。
因為周四他們就需要動身前往京市。
A市與京市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飛機三個小時的路程。
周三傍晚結束最後的講課,薛舜世邊擦黑闆邊對兩人道。
“以你們現在的水平,隻要狀态不出問題,進入決賽沒什麼難度,今晚回去可以再做做題,明天到京市後,一切以放松身心為主,好好睡一覺,保證後天比賽時有一個飽滿的狀态。”
話說完,他想了想又叮囑。
“學校通知過你們吧,明天不用來上課,下午1點前在機場集合,會有帶隊老師帶你們去比賽場地附近的酒店入住。本來是我負責帶隊的,家裡臨時有點事,明後天抽不出時間了,學校給你們安排了一個專門負責帶學生參加比賽的老師。”
說着,他對兩人笑笑。
“在帶學生參賽方面,他比我專業。”
剩到最後一天的講題不多,喻和頌回家比平時早了不少。
進餐廳時,餐廳整整齊齊坐了三人。
盧善影最先注意到的他,溫柔開口。
“小頌回來了。”
話落便起身,進廚房吩咐傭人将準備給喻和頌的那份菜端出來。
喻和頌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喻柯雲湊近道:“哥,你今天回來真早!”
喻和頌簡單應:“最後一天補習。”
喻麒明看向喻和頌。
“後天早上幾點比賽?”
“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