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走,一行閑聊,忘了神武門外還有秀女在等,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愛大胸了。
绛雪軒中,太後很快看出不對,忍不住問皇上:“前頭進來的秀女都斯斯文文,吓得隻敢低頭看鞋尖,怎麼越往後越大膽?”
一個個昂首挺胸,不像來選秀女,倒像是考武舉。
乾隆問了一圈才知自己風評被害,氣得前額青筋鼓起多高,忍着沒有告訴太後,隻含糊說:“下五旗這些年越發不像話了。”
太後看了半天,有些審美疲勞,倦怠地揉了揉太陽穴。
乾隆憂心地看向太後:“額娘若乏了,不如回去歇着。”
“皇上目的達到,哀家也該回去了。”
太後笑容慈和地回望皇上,話卻說得犀利:“隻盼皇上有新人在側,不要忘了舊人的好,記得雨露均沾才是。”
乾隆以手扶額:“額娘何出此言?”
太後似笑非笑:“皇上自小聰慧,洞悉人心,緣何看不透自己的心?”
乾隆張嘴要解釋,被太後起身打斷:“後宮集寵便是集怨,哀家言盡于此。”
乾隆:“……”
先是疏忽中計,而後風評被害,最後還要被親媽教訓,乾隆那叫一個氣,等太後離開,也甩着袖子走了。
大選被迫中斷。
绛雪軒在皇上走後亂了一陣,西林覺羅家也在鄂婉返回時亂起來。
長房老太爺鄂爾泰病逝了。
秋風一起,鄂爾泰便有些受不住涼,勉強撐到鄂婉進宮,已然出氣多進氣少。
長房衆人慌得要請太醫,被他擡手止住,睜着眼睛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
直到鄂婉歸來,向他報喜,鄂爾泰看過香囊,留下一句“誰也不要學,做你自己”便永遠地垂下了手。
死不瞑目。
鄂婉痛哭,跪在床前對伯祖父說:“您放心走吧,婉兒知道該怎麼做。”
話音才落,病床上的伯祖父緩緩閉上了眼睛。
養心殿書房,乾隆走來走去,正在想怎麼治一治鄂爾泰,出了這口惡氣,卻見李玉匆忙走進來禀報:“皇上,鄂爾泰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