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沒看出來,盛大人不來這春風樓,還知道花魁呢。”
盛柒庭沒有說話,隻見蕭黎煙隻是輕輕将這衣櫃撥開,後面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隔室。
“過來看看吧。”
隔室很大,裡面還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有半截的蠟燭,上面不曾落灰,這地方應該一直有人用。
盛柒庭四處打量,“這個是做什麼的?”
蕭黎煙将這衣櫃完全推開,随便将前面梁上卷起的薄紗落下,擦擦手上灰,慢慢道,“春風樓,能做到這種程度,絕對不是因為這裡的人有多好看,曲唱的有好聽,有許多達官顯貴會選在這個地方談點不能讓别人知道的。像盛大人這般雅正的忠臣,自然不會知道這地方。”
她取了一個蠟燭,轉身将隔室的蠟燭點亮。
盛柒庭順勢坐到了方桌前面,“殿下,是想說,在這地方,能知道他們說什麼?”
“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蕭黎煙舉着蠟燭,照亮了隔室的牆面,這上面竟然有一個暗格。
“這是春風樓自己設計的,但是不巧,被我給發現了,南靈的卧房就在隔壁。”
蕭黎煙将這暗格拉開,有少少的光亮照進來,“噓,小聲點,過來聽。”
兩個人一起守在這個小小窗口,聽着對面傳來的聲音。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個悅耳的女聲,顯然是有點吃驚。
“在京城是待得舒服,忘了你之前嗎?”男聲響起,暗格後的兩人對視,确認這人就是衛夷。
裡面傳來了砰的一聲,随後,女人的聲音有點哽咽,“求求您殿下,我這些年一直做您在京城的眼睛,以後可以繼續為您提供情報,為什麼...為什麼要...”
“哼,你果然是忘了自己是誰!什麼時候輪到你和我談條件了?”
“殿下...”女人的聲音有點顫抖,“可是...我...”
“不用害怕,一場舞蹈而已,隻要東西獻上去,你必全身而去,你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花魁。”陰暗的聲音如同一匹惡狼,正準備随時将眼前的獵物撕碎。
蕭黎煙聽着那聲音,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手裡的燭光,在昏暗的隔室中晃了一下,她又想到了那場夢,令人生寒的聲音。
盛柒庭意識到蕭黎煙的變化,順勢将旁邊人,摟在了自己懷裡。
蕭黎煙被這背後的熱度吓了一跳,偏過頭,兩人視線撞在一起,意外的動作,讓兩人都有點不自然。
隔室那邊,傳來了一聲關門的聲音,随後便是女子的哭泣聲。
蕭黎煙松了口氣,盛柒庭收回摟着蕭黎煙的手,兩人一同走出了隔室。
房中靜了一瞬,兩個人坐在茶桌前,沒有說話。
“這位綏丹王子目的不簡單呀。”盛柒庭順手拿起手裡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剛到嘴邊,想起自己在的地方,又将茶杯放下了。
蕭黎煙仔細想了剛才衛夷說的話,舞蹈,獻上去...他要把什麼東西獻給誰...
如果她是衛夷,和親不成的話,想要謀取下一步的行動,就需要....
“我知道了!”蕭黎煙突然靈光一現,她反問道,“盛柒庭,你知道外國使臣朝拜,能在京中待多長時間?”
盛柒庭手指敲擊着桌面,答道,“最長不能超過十天。”
蕭黎煙露出了一切了然的表情,“所以,衛夷他想留在京城,如果他當真與我和親成功,他一定能留在京城。”
“我倒是有一點不解,還是希望殿下能解答。”蕭黎煙擡頭,對上盛柒庭那探究眼神,她竟然有一瞬的心虛。
“什麼?”
“殿下怎麼會如此笃定,衛夷他一定會心懷不軌?”
這話一出,蕭黎煙心中一梗,她突然意識自己還是對這位假驸馬袒露了太多了,或許是剛才頂上的那一壇酒醉,讓她放松了警惕,忘了眼前這位盛太傅那過于聰慧的腦子,接下來的調查行動還是需要再避着他。
蕭黎煙表面保持着鎮定,手指劃過鼻子,“不是上次郊外你自己說的,綏丹人比正常時間要早到京城很久,顯然就是有所謀劃,再說,我母妃宮殿被燒絕對和他有逃不了的關系,我懷疑他很正常。”
盛柒庭眼神還是落在蕭黎煙的身上,眼裡的緊繃逐漸放松,“殿下行事還是小心點為好。”
蕭黎煙本來習慣性嗆他一嘴,可是話到嘴邊,對上他,還是松了口,回應了一聲,“好。”
這一晚上,終究是不安分,兩人将移動的衣櫃再次恢複了原樣,蕭黎煙剛要推門出去,眼前伸出一隻手劃過她的臉。
蕭黎煙不可思議擡頭看他,盛柒庭已經轉過頭去,淡淡說了句,“胡子掉了。”
盛柒庭出去,蕭黎煙碰了碰自己的胡子,胡子剛才掉了嗎?
兩人打算順着原來的路下樓,剛将卧房門關上,背後出現一道聲音。
“黎煙公主!您好久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