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深潛者的首領,同時也是克蘇魯的侍從,大衮一直對克蘇魯忠心耿耿,“不但向偉大的克蘇魯獻禱,而且還積極地進行活動,以讓克蘇魯能早日複活”,完全就是小助理般的存在。
哇,竟然連她哥的外賣都包了,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大衮咋也不管管她?
“哥,那你快聯系大衮呀。”芙澤爾催促,“讓他打點錢來不就行了?”
哈斯塔也趴在洞邊,看着她說話的樣子,笑眯眯的,十分享受,一副“我老婆是全宇宙最聰明的小章魚”的表情。
結果他被芙澤爾一觸手吧唧打在臉上。
克蘇魯聽到芙澤爾的提議,點點頭:“哦。”
然後他擡起手,放進了一邊的魚缸裡,似乎在遠程溝通什麼。
片刻後,克蘇魯喚他:“大衮。”
魚缸中的水紋層層波動着,随後傳來了大衮渾厚的聲音:
“吾主!吾剛想告訴您,吾最近在接法院通知,吾名下賬戶疑似涉及‘非法跨國資金流動’和‘對深海地區的非理性經濟操控’,被凍結了。”
“剩下的錢吾剛用來在北大西洋買了塊珊瑚礁,預備籌劃一個宣揚吾主之偉大的文旅項目,已經沒有流動資金了,還請吾主諒解!”
“但是等您看到了這個項目之後,一定會龍顔大悅!”
克蘇魯震怒:“哈?!那你讓我吃什麼?我還要在這裡陪芙澤爾啊。”
大衮:“吾主,飛機上信号不好,這杯水快喝完了,吾先挂了!”
“嘟——嘟——”
房間内三人陷入了沉默。
“回家吧哥,回家吧。”芙澤爾勸他道,“反正你在這裡也沒事幹呀。”
為了她哥的面子,她還沒有說,要不是他在,她家天花闆上也根本不會破個大洞好嗎!?
克蘇魯冷笑:“我回去可以,但是除非他也回去。”
說着,他目标明确地惡狠狠看向哈斯塔。
“否則,芙澤爾,你不要想着把你哥哥趕走,然後和他繼續像之前那樣糾纏在一起——你知道哥哥說的是物理意義上的‘糾纏’。”
哈斯塔眯眼:“老兄,你這麼幹涉你妹妹和我的性生活真的好嗎?”
事情糾成一團亂麻,芙澤爾一下子脾氣也上來了,爬到床上站起來,對着克蘇魯:“可是我本來就沒有要你來啊?都是你自己要跑過來搗亂的!”
克蘇魯眸色頓時一暗:“呵……搗亂?”
“芙澤爾,你覺得哥哥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搗亂,是嗎?”
“嗯!”芙澤爾點頭,“每次都是你自己跑來,然後——”
她咬着唇,聲音忽然抖了起來。
“你都不想了解我在幹什麼,隻知道盯着我和哈斯塔。你就不能想一想我在經曆什麼嗎?你知道我現在要面臨多少考試,交多少學分嗎?你知道我為了找那扇門已經去了多少地方嗎?”
“你根本不知道!你隻關心我有沒有……有沒有喜歡哈斯塔!”
“還有,雖然我不知道哈斯塔剛剛說的‘性生活’是什麼意思,但反正我就是要和他纏在一起,我就是不要你管!”
“而且你确實就隻會搗亂嘛……”
說完,芙澤爾嘴巴一撇,蹲在床上,雙手握成拳頭揉着眼睛哭了起來。
克蘇魯愣住了。
哈斯塔淡淡掃了他一眼,從星光裡一隐,閃現在芙澤爾身後,摟住她。
“親愛的。”他輕聲,“我可不舍得看你哭呀,我的心髒都要碎掉了。”
于是芙澤爾沒哭了,在床上攤出一堆肉嘟嘟的觸手,一聲不吭地往四面八方滲水。
哈斯塔:“……”
“聽我說,你已經非常棒,非常勇敢了,雖然中途出了一些小差錯——不就是一萬多歐嗎?”
芙澤爾吸着鼻子,擡起臉,睫毛都濕漉漉糾在一起:“一萬多歐很少嗎?”
“嗯。”哈斯塔笑笑,“很少啊。”
這時,芙澤爾的手機一響——是維修公司發來的郵件。
【尊敬的租戶,根據今日現場勘察評估,預計維修總額為14765,25 歐,包含屋頂結構修補、内牆幹燥、油漆重刷、家具更換及衛生清潔費用。請在五日内完成初步賠償簽約。】
14765.25 歐……
芙澤爾問哈斯塔:“真的嗎?那哈斯塔,你有錢嗎?”
哈斯塔開始掏口袋。
看到這個熟悉的動作,芙澤爾遲疑片刻。
直到哈斯塔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50歐的鈔票,一枚自動售貨機退的2歐硬币,還有一張咖啡卡,放在了床上。
芙澤爾:“……”
那一瞬間她醒悟了:
天呐,怪不得她哥和哈斯塔是“舊日支配者”呢。
如果他們有錢的話,估計也就不會是“舊日”支配者,而是“今日”支配者了吧?
芙澤爾歎了一口氣。
這兩個男的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今日支配者”,隻能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