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沒有去見賀之桓,他決定自己把事情搞個明白。
——
刑部大牢。
在馬車上李雲峰還跟她聊得好好的,有吃有喝,結果一到地方她就直接被搜了身,扒了外衣,倒是沒穿囚服,李雲峰說還沒定罪先不給她穿,讓她别着急,氣了賀之桓一個倒仰。
去自己那一間牢房的時候路過了刑訊室,大概是為了震懾犯人特意設在這裡,一點也不加掩飾,刑具上泛着紅光,像是沒有清理掉的血肉。
賀之桓哪見過這個場景,戰場上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現在這狀況,自己要真被查出點什麼事,怕是要淩遲處死了。
“賀将軍?賀将軍?您的單間到了。”李雲峰笑着把賀之桓請進牢房,那原本看起來格外真誠的笑容,現在看來則是笑裡藏刀,刀刀割人命。
賀之桓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單間裡面,李雲峰走的時候還貼心的給她落了一把大鎖,擺放的立立正正的。
牢房裡面的環境差極了,即便是單間,也不像是現代理解的那種單獨的房間,而是一個隔間裡面隻關一個人,三面還是通透的,有風吹進來能從最頭上吹到牢房最深處,把每個犯人都撫摸一遍。
空氣中是什麼腐爛的味道,難聞極了,地上甚至浮着一層水漬,外面即便太陽正盛,裡面也是濕濕冷冷的,地上鋪着的是稻草,電視劇上說是為了給犯人保溫,防止凍死,在稻草上睡了一夜的賀之桓表示,這都是騙人的,根本沒用!
刑部的動作非常快,第三天的時候就召開了第一次當堂對證,賀之桓也有幸被“請”倒了現場。
隻是這次她看到了一個怎麼都不會到想到的人——月可。
“月可,你怎麼在這裡?”賀之桓驚呼出聲,還以為她也被牽連了。
“肅靜!”李雲峰坐在上座,穿着官服,驚堂木一拍,威懾力十足。
“月可,說出你的證詞。”
“是。”月可沒有穿賀家軍的制服,一身便服跪在堂下,與被兩官差壓着跪在地上的賀之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大人,賀将軍在遠邬城與簌扼族交戰的時候曾經多次故意失手。”
賀之桓:我哪裡是故意的,我是真沒本事。
“詳細說來。”李雲峰揮手示意一旁的小吏記錄月可的證詞。
“一開始賀将軍獻計帶着賀将軍去石山埋伏焱詹,然而這一戰賀家軍受創,與盧将軍聯合的情況下仍然放走了焱詹。”
“等一下,不是我放走的啊,他自己使計跑掉的啊。”
“其他人不許插嘴!”把賀之桓的話堵了回去。
月可沒有看賀之桓,繼續說道,“之後與簌扼族正面對戰是盧将軍的手下吳甯武将軍做的主将,賀将軍則是側邊輔助吳甯将軍,導緻戍邊軍損失更多兵丁。”
賀之桓:你信不信我上會死更多人?可是她不能說,隻能在心裡咆哮。
“之後我看到簌扼族城中心有響聲響起,然後賀将軍就知道簌扼族族長死了,我就懷疑她是提前勾結了簌扼族内部的人,為了讓我們進城之後再一網打盡,隻是後來簌扼族族長真死了,導緻他們族内大亂,打亂了他們勾結的計劃,簌扼族不得不俯首稱臣。”
月可一段話下來讓賀之桓刮目相看,簡直,太能編了。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過說不定就信了!
“可是後來賀之桓帶着簌扼族三王子焱詹回京當做質子是怎麼回事?”
“這個在下就不太清楚了,或許是還有其他的計劃吧。”
賀之桓:沒得可編了吧?然後翻了個大白眼。
“賀之桓,你有什麼話要說?”李雲峰問向賀之桓,小吏趕忙換了一張紙準備開始記賀之桓的證詞。
“她說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可是我的意圖并非如此。”
“哦?看來你承認發生了這些事了?”
“你先别急等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