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淩蕤打坐修煉秋水決,這個内功心法不但可以增強勁力,還能修複身體的暗傷。
她覺得她現在強的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狼,渾身充滿力量,用不完的勁,如秋水一樣連綿厚重。
運行完一周天,張氏在門外敲門。
淩蕤打開房門,看見張氏手裡拿着一個包裹。
關上房門,張氏坐在桌前,打開包裹,輕聲道:“這裡面有你舅母給的一萬兩銀票,還備足了兩個月的月經帶,另外,我讓翠紅陪你去西北找她,淩石跟着你不方便。”
淩蕤接過包裹,把裡面的一萬兩拿出來,塞回給張氏:“出去帶那麼多錢,不安全。沿途有張家商鋪,錢不夠,可以支取。紅姑就留在家裡陪你,不然我不放心出去找軒轅扶風。我現在的武功,足以自保。淩石是否帶他出去,我還得詢問一下他的想法,此去路途遙遠,母親,你要照顧好自己。”自從張氏執掌二房中饋以後,二房府裡的丫鬟家丁賣身契都在張氏手裡,這也是淩蕤放心出去的一個重要因素。
張氏見淩蕤思慮周全,知道她這個女兒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再多說。
“母親等你回來。”張氏說這話有些低落,看她打算回去,淩蕤放下包裹,給了張氏一個擁抱:“母親,謝謝你。”
張氏有些受寵若驚,這麼多年了,這還是她這個女兒第一次主動親近她。
她感動落淚:“不用謝,孩子,我也希望你過得開心。”
收到張遠之準備妥當的消息,淩蕤悄悄一個人出發了,沒有帶淩石,她母親說得對,帶個男家丁不方便。
她是淩晨四五點左右走的,沒有通知淩府任何人,一人一馬留書出走,知道她行蹤的人多了,事情就可能有變故。
到達約定地點,張遠之帶了四個家丁,一個馬夫,兩個随身婢女,他坐在豪華又舒坦的馬車裡吃着點心。
淩蕤覺得他太招搖了,但是有的享受也就先享受了再說。
至少風餐露宿的時候有馬車還能遮風擋雨。
“表兄,外祖父他們比我們多走了一個多月,我們要抓緊時間,路上不要多做停留,趕路要緊。”
張遠之也知道這不是去遊山玩水的,“放心吧,除了張放,桃兒杏兒,張德他們四個都跟我父親去過西域,他們路熟。”
淩蕤放心了,有老人識路會順利很多。
馬車颠簸,但比預料的情況好,她不暈車。
幹脆在車上打坐,修習内功。
秋水決一共十層,如今她才修到第一層,剛入門。
張遠之也沒有打擾淩蕤,坐在車裡看地圖。
走了一天,一行人出了京城地界。
出門在外,比不得家裡,要是沒有住到客棧,淩蕤能将就,包子饅頭幹糧都能對付。
張遠之出來受了不少罪,沒幾天就瘦了,叫苦不疊。
越到後面,城鎮少,之間間隔遠,他們好幾天都露宿野外。
淩蕤精力好,基本上打坐幾個小時,就能頂一天。
除了吃飯,趕路的時間她都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修煉内功,他們睡着,她早已醒來,苦練秋水劍法。
一路上走的官道,沒有遇到劫道的。因為要趕路,遇到不平事也沒空沒能力多管閑事,出門在外,财不露白,保命要緊。
越往西邊走越荒涼,還遇到很多往中原遷徙的流民,他們拖家帶口,瘦骨嶙峋,筚路藍縷,甚是凄慘。
走了半個月,一行人終于到了西北邊城大雍。
張遠之幸運的在大雍城找到了他父親張仁和。
張仁和看到張遠之和淩蕤也很驚訝:“你們怎麼過來了?”
“父親,表弟精通羅馬語,他說他要帶你們去羅馬做生意。我們特意從京城追過來的。”
張仁和歎氣:“現在西北邊境不穩,我們困在大雍二十多天了,出關的手續一直辦不下來,你爺爺今天又去了大雍刺史那裡,要是還不能出關,這批茶葉瓷器絲綢可能要打道回府了。”
淩蕤:“西北有戰事,是和奧匈,但是去波斯應該是不受影響的,而且張家也不是第一次出關,為什麼辦不下來?”
張仁和看向淩蕤,說道:“戰時邊境吃緊,過往商戶都得脫層皮。”
這時張本中回來了,神情很是疲憊。看到孫子和外孫子來了,也有點意外。聽到張仁和的彙報,他問道:“長生,你精通羅馬語?在哪學的?”
淩蕤面不改色的撒謊:“外公,長生小時候在京城遇到一個羅馬外邦人,他看我聰明,教了我幾年,後來他收到家中的信,就急急忙忙離開大晉了。”
張本中也沒有繼續追問,讓下人安排他們兩個住下。
淩蕤洗完澡休息了幾個小時,就去找張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