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歎氣:“他還在國子監。”
淩蕤眼神黯淡,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沒有公允,隻有以暴制暴,以強制強。
“伯父,侄兒想休學一年養病,懇請伯父恩準,替侄兒去國子監告假。”
“我已經替你告假,聖上也已恩準,并賜下很多名貴藥材,讓你安心養傷。”
第二天,章氏和張遠之過來探望淩長生。
章氏愧疚道:“這銀票你娘遣人送過來,舅母過意不去,你留着,買點補品,好好養傷。”
淩蕤缺錢,也沒推辭,轉手把一萬兩給了張遠之:“表哥,之前找你借了五千兩,現在還你,剩下的錢,麻煩你替我買一件金絲軟甲。”
上一次她就想買,但是金絲軟甲比金絲軟劍還貴,錢不太夠,她也就沒買了。早知道先買金絲軟甲,這次也不會傷的這麼慘。
張遠之接過一萬兩銀票:“放心吧,這事包在表哥身上。還有這張借條,我本來也打算今天還你的,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把它撕了。”
淩蕤:“表哥,你可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綁架了你?傳紙條給了舅母?”
張遠之:“我也不清楚,剛出國子監,轉過一個巷子,就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我和張民躺在一間空置的農房,天都黑了,回家後才知道我被綁了,你去救我身受重傷之事。”
淩蕤對章氏和張遠之道:“外公和舅父一出遠門,表哥你就被綁,你需要多留心。綁匪綁了表哥又讓我一個人去交贖金,我估計綁匪對你我二人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據我所知,這些天,淩長宏和張遠山走的很近。”
張遠之道:“綁我的不是章世秦?”
淩蕤:“與他無關。”
章氏本就懷疑,這事有張家人的手筆。
要是張遠之有個好歹,張家嫡長孫的位置就是張遠山。
同樣的,淩長生一出事,二房頂門立戶的就成了淩長宏,他将來也能分到更多的财産。
章氏道:“遠之,日後出門多帶點護衛。國子監這個學你上了這麼多年也上不出什麼名堂,你回來接管你父親手裡的生意。”
張遠之:“父親手裡的生意那麼多,我接管哪個?”
章氏:“你先去張家書局做做出版印刷,這個簡單。書局的掌櫃跟了你爹二十多年,值得信任。”
寒暄完,張氏送章氏母子出府,淩蕤本想躺一下,就聽見二房吵吵鬧鬧的聲音。
躺了這麼多天,淩蕤也想下來走走,在翠紅的攙扶下出了房間,她看到淩長宏和淩長雲已經搬回來了。
淩長宏細軟很多,美婢通房三四個,看來他在蔣氏那裡日子過的很滋潤。
淩長雲倒是輕車簡從,身邊隻有一個男家丁。
兩人回來都不是很開心,家丁搬東西的時候磕磕絆絆一不順心就罵人,脾氣很大。但是李氏和楊氏很開心,他們可以天天見到自己的親兒子了。
淩蕤也不開心,這兩人一回來,二房也沒有安生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