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麼不喊大哥了,”範鴻涼涼地斜睨這範衡和牧溪兩個人,“有錢是大哥,沒錢是範大是不?”
牧溪看範衡穿着單薄,連忙将鬥篷解下披到範衡身上,範衡輕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無需挂懷。
範鴻看着這一幕悄悄贊許地點了點頭,看來那邊的人也不是都那麼冷血無情的嘛。
“阿牧是吧,好好看着這個小畜生,他沒别的愛好,就愛賭自己的命,不小心把自己給玩死的話思源山莊就少了一個大笑話看了。”範鴻剛剛試了牧溪的身手,絕不在驚蟄和谷雨之下,而且為了不傷到他連刀都沒有拔,不失機敏,有他在範衡身邊,多少也放心些。
“範大,你還是叫牧公子好了,叫這麼親昵忘憂郎會吃醋的。”範衡在一旁插嘴道。
不提也好,一提這個範鴻氣不打一處來,剛剛還别在腰間的折扇被範鴻突然抽出,下一刻,扇柄就不輕不重的落在範衡胳膊上。“這個我忍你很久了,忘憂郎才五歲啊,你這麼造謠是想遭天譴嗎,難怪這幾天思源山莊的仆役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他們是覺得我跟忘憂郎要抛卻世俗的眼光走在一起了!”
“狗活到五歲就已經很老了,而且,就算是狗,也比某些人有良心。”範衡揉着胳膊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而且範大解釋了半天,根本沒有解釋到人獸戀的重點好不好,他能造這麼久的謠還是有原因的。
“給我死開!”範鴻飛起一腳朝範衡踹去,牧溪趕忙将範衡向後扯。
“好險,”範衡将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我還以為範大惱羞成怒要脫鞋拿鞋底抽我呢!”
“我怕髒了我的鞋!”
在範大和範二互相傷害的時候,流霜渾身濕透的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眼中的神色也清明了不少,出來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一腳把她踹進水潭的範大公子,這年頭就是這麼荒誕不經,别人踹了你,你還得向他道謝。
“各位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流霜散亂的長發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站着的一方土地也彙聚了小小的水窪,“若有需要我幫忙的,絕不推脫。”
範鴻剛剛進樹林的時候沒有看清楚流霜的臉,隻是看見一個疑似中了媚藥的女子拼命往水潭的方向爬,速度慢的像蝸牛,他實在看不過去才幫忙把流霜踹進水坑。
現在借着月光的映照,終于看清了女子姣好的面容,可給範鴻帶來的不是驚豔,是憤怒。
“我知道了,三個月前就是你在馬家窯燒雞鋪買了最後三隻燒雞,讓我白白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之後我想找你買一隻回家給忘憂郎吃,你竄的跟兔子似的,又不是不給你錢,你至于嗎!況且,三隻燒雞,你吃得了嗎?”哼,剛剛那一腳踹的太輕了。
流霜剛剛就看範鴻有些眼熟,聽範鴻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三個月前是有人追着她要燒雞來着,可她也排了半天的隊啊,而且她難得空閑,去洛陽市集淘點好吃的怎麼了,馬家窯的燒雞再多吃三隻也不夠,憑什麼要把她讓給素不相識的人,作為玄鸮堂第一女高手,她還不能有點個人愛好了!
雖然是這麼想的,流霜依然低頭謙卑地回應:“那日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别放在心上。”
“行了行了,今天我也是倒黴,時運不濟,認了。”範鴻扔給流霜一個火折子,讓她自己将衣服烤幹,順便将浮票扔給範衡,看來這笨蛋是真的不打算去參加考試,靠着這熊玩意兒給思源山莊添彩怕是要下輩子了。
範鴻走後,牧溪和範衡幫流霜撿了些枯枝架起火堆,木柴燃燒的哔哔作響。
“流霜是吧?”範衡好奇地确認道,“玄鸮堂的四大高手,果然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思源山莊的二公子範衡,”牧溪在一旁解釋道,“這幾天跟我同行。”
“見過範二公子。”流霜不顧不得體的衣裝,站起來就要行禮,範衡,堂主特意交代過一定不能得罪的人。
“直接叫我名字好了,”範衡無奈地拍了拍地面示意流霜坐下,玄鸮堂殺手們怎麼個個跟約好似的,無論是剛見面就驅趕别人還是知道他身份之後脫口而出的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