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淫詞穢語!”其中一個捕快一腳踹向範衡,卻被範衡輕巧躲過。
“這時兇手忽然出現,先揮舞柴刀殺了郭袂南。”範衡拿起玉如意往空無一人的床上揮去,在離床半尺的位置驟然停住,随即将玉如意手柄往下一壓,狠狠往床裡邊推去,最後玉如意頭部也扣在竹席上,離開的時候在竹席上脫出一條長長的痕迹。
“心脈切斷噴出的血足以在床幔頂部留下大片羽毛狀的痕迹。”範衡指了指床幔頂上斑駁的鮮血道。
“再就是醉紅姑娘,在兇手拔出刀的瞬間,再次将刀以同樣的手法刺進醉紅身體中。”範衡将玉如意斜向上一揮,“醉紅的血應該可以濺到那邊的桌沿。”範衡走到桌沿,紅木的桌子看上去并沒有什麼異樣,于是範衡用茶湯滋潤抹布後往桌沿一擦,果然都是暗紅的血迹。
林捕頭看着染血的抹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收回範衡是思源山莊之恥這句話。
“那你覺得誰有時間也有能力走進明月樓殺人而不被人發現呢?”林捕頭一改之前不屑一顧的态度,轉而虛心向範衡求教。
範衡放下抹布走向窗邊巡視了一圈,在梳妝台底下拿出了一片殘破的花瓣。
“這是很少見的三色鸢尾花瓣,上邊還有鞋印,”範衡将花瓣遞給林捕頭道,“應該是昨夜被兇手踩在腳底帶過來的,洛陽種這種鸢尾的隻有段家,聽說段家公子段叢飛曾跟郭公子争奪醉紅姑娘。”
“我這就去段家拿人!”林捕頭興奮地召集手下去段府,沒想到這件命案居然能這麼快就破獲,以後升官發财有希望了。
捕快們得令,立馬出發了。
就在這時,郭袂南的爹郭北城來明月樓領他兒子的屍體,當看到他男子死狀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樣,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他發福的身子,“撲通”跪倒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我又沒殺那姓郭的,你們憑什麼抓我!”段叢飛吵嚷着進了門,卻正好對上郭員外充滿恨意的眼神,吓得一貓腰藏到跟來的昆侖奴身後。
“昨天晚上你在哪裡?”林捕頭質問道。
“我跟書童宋兒在一起……溫習功課。”段叢飛梗着脖子道,“對,溫習功課,你們可以去找宋兒對質!”
範衡輕拍林捕頭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浪費時間,然後對段叢飛信任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段公子昨晚并沒有犯案時間,因為……真正的兇手是他。”範衡沖上去一把扣住昆侖奴的脈門,“醉紅姑娘特意在臨死前将自己的臉塗黑,為的就是告訴我們兇手是個面色黝黑的異邦人,昨天晚上兇手在窗邊留下了帶血的掌印,隻要比對一下就可以将你定罪了。”
昆侖奴見勢不妙,揮拳砸向範衡面門,範衡略一側身,擡手往昆侖奴肘間穴位一點,昆侖奴胳膊頓覺酸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帶着指虎的拳頭就被範衡拽的撞向門框。
随着咔嚓一聲,範衡直接擡腿踢斷了昆侖奴的胳膊,昆侖奴看着暴露在外的斷骨殘端,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真不錯,”範衡看着被五花大綁的昆侖奴滿意地說道,“你自己先心虛露出馬腳,省的在座諸位搜集其他證據了。”
段叢飛被面前的場景吓呆了,也開始不打自招。“郭伯伯,怨我,都怪跟我那個仆役劉三說郭袂南的壞話,劉三他就記住了,”段叢飛跪在地上擡起蠟黃的臉龐,鼻涕流到嘴巴上也沒有擦,抽抽噎噎的說道,“昨天我去明月樓找醉紅的時候,豔蘭媽媽跟我說醉紅跟郭袂南在一起,回家後氣得我晚上沒吃飯,這都讓劉三看在眼裡,他為了幫我出氣,才幹出這種蠢事!”
節哀……你讓我怎麼節哀!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們是絕了我的後哇!”郭員外拿起拐杖直往段叢飛身上打,奈何年老體衰,再加上段叢飛皮糙肉厚,硬是沒造成多大傷害。可段叢飛卻誇張地怪叫起來,号哭着連滾帶爬往範衡身邊挪。
“範二公子救命!”段叢飛抱着範衡的腿就往上爬,範衡剛剛露的那一手他可看在眼裡,他一直引以為豪的昆侖奴居然連範衡的一招都扛不住,這樣的大/腿還是抱好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