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後,宋煙雨的專業課肉眼可見的排期變少了。他沒事便要往家竄,次數頻繁到引起何某人的強烈不滿。何總好不容易逮到了人,大忙人卻是累得眼睛都睜不開,靠在何徐行肩膀上便睡了過去。
難得這段時間沒犯病,宋煙雨便想着在他爸媽那邊多露露臉。一時半會他身上的病也好不了,偶爾拿課多還可以搪塞下自己為什麼不回家。
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久了便容易露餡。他總不能為了自己不給爸媽添堵,反而讓麻煩找到何徐行頭上吧。
那家夥已經夠辛苦了。
更何況在前不久,他才把學校的那套公寓轉租給外系的學弟了。現在除去上課的時間,他幾乎都住在何徐行這裡。那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又是周末,宋煙雨罕見的睡了個懶覺。昨晚睡前何徐行才扭捏的告訴他,今天不用去公司能不能多讨點獎勵。這會兒睡醒了卻到處找不到他,人到底上哪兒去了?
他仇大苦深的日常喝完藥湯,斜坐在窗沿上拿着清茶解苦。剛低頭,便看到他找了半天的人,正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站在院子裡澆花。見狀,宋煙雨一個沒忍住,把含在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嗆得他喉嚨直發疼,連忙拍着胸口給自己順氣。
樓下的人聽到動靜擡起頭,正巧看到宋煙雨跳下窗台。兩人目光對上,他沖窗前的人招手。宋煙雨錯開眼抿緊嘴,一言不發的拉上窗簾往屋裡走。
沒過多久,身後有腳步聲接近。何徐行放下水管轉過身,便看到宋煙雨蹲在台階上,抓了把最外圍花枝根部的泥土,在手裡碾碎後又抛了回去。
他摘掉手套走過去彎下腰,掌心搭在宋煙雨額頭上:“不舒服嗎?是不是昨晚着涼了?”
“沒有。”宋煙雨小聲反駁,揪起伸到手邊的葉子。給撕得滿地殘片,完了還想繼續再去揪花。
何徐行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動的手,抽出毛巾擦掉宋煙雨下巴尖凝聚的水。瞄到他耳垂還未褪完的紅暈,瞬間明白過來:“我們珍珠怎麼穿上衣服不認人啊,再說又不是沒摸過。”
聽聽這不要臉的發言!宋煙雨用力閉上眼睛,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是這回事嗎?回去穿上!”
兩步路外便是栅欄牆,你一整個美男出浴圖似的,路過的人又不瞎!
何某人笑得眼波蕩漾,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他将人從地上拉起,推着宋煙雨的肩走到吊椅旁。撈起搭在上面的睡袍披上,系着腰帶坐了上去後,朝宋煙雨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這不是有衣服嗎?!剛剛是在幹嘛!開春都過去了多久,求偶季早結束了好嗎?
宋煙雨忽視掉化身團團的某隻,十分冷酷的卷起袖子開始幹活。眼見行動失敗,何徐行耷拉着腦袋跟在他身後,在心裡給胡亂支招的方衡記下一筆。他到底是中了哪門子的邪,才會手賤點開這不靠譜的玩意發來的鍊接。
想起當初在辦公室裡信誓旦旦向他保證的方總,何徐行真想現在去宰了對方。
聽他放狗屁,什麼隻要他出手,沒有拿不下的人。什麼相信他準沒錯,論玩咖段位,整個雲州能和他叫闆的也就霍二少那個野人。
一派胡言!
前面的宋煙雨忽然停了下來,打斷何徐行的腦内小劇場:“你沒有想和我說的話嗎?”
“嗯?”蹲在地上的何徐行仰頭,一臉純良無辜相。
不會被煙雨發現自己使用場外支援了吧?
宋煙雨緊了緊腰間的袖子,眯起眼打量起眼前十分可疑的人:“我家裡還有沒有你的小玩具?”
‘嫌疑犯’急忙狡辯:“沒有!我早全撤掉了。”
“是嗎?我怎麼瞧着你院子裡的品種,跟我前兩天在家種下的一模一樣呢。”宋煙雨彎下腰逼近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何徐行,你最好老實交代。”
“可能是我們心有靈犀,你要不要歇一會?剩下的我來搞定。”何徐行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目光逐漸暗沉。
心髒激烈的撞擊着胸腔,心跳聲在他耳朵裡無限放大。喉結微顫,他突然伸出胳膊擦過宋煙雨的臉側,摁着後腦勺将人壓了下來。
吃到嘴裡才是正經事,再也不搞什麼花樣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