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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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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手攏過季蔚白柔順的頭發,厘追看着鏡中人微微愠怒的眸子和緊抿的薄唇,低眸一笑:“兄長,小白,我錯了。不氣,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

“小白,那我們下次分房睡?”

厘追此言一出,季蔚白瞬間蹙眉道:“不可。”

而話才說出口,季蔚白就後悔了,倒顯得他急不可耐一般。

隻是,不知為何,他确實不想要和厘追分開。

“哼。”

冷哼一聲,季蔚白反手推開厘追,施施然走開。

“小白,”厘追恰看到向他們走來的周至,連忙叫住季蔚白,“先把藥喝了。”

“周叔,藥給我。”

厘追忙着去追季蔚白,但周至罕見地沒有聽到他的話。厘追隻好再問了一句:“周叔?”

“啊,啊?”

周至如夢初醒,手上卻是一抖,托盤中的藥碗一斜,黑乎乎的藥汁猝不及防潑了出來。

“周叔,你怎麼了?”

季蔚白也注意到周至的異常,停了下來。

“我,”周至思量幾許,緩緩開口,“我,我聽聞威遠将軍在平叛時,遭遇伏擊,受了重傷……”

與厘追交換了眼神,季蔚白道:“周叔,你是?”

“老奴絕不會背叛季府,隻是,”周至眼裡浮現出許多滄桑,“主子,你知道的,當年若沒有甯将軍,我兒的屍骨可能都回不來。”

“周叔,”厘追蓦地開口,“你說的有理,威遠将軍是西黍的‘功臣’,我們是得去看他一看。”

再對季蔚白安撫一笑,厘追眉眼微斂,遮住眼底諷刺。

周至至今還記得甯昭德命人帶回戰死士兵之事,可卻忘了,這場戰争是怎麼來的。

所謂的“功臣”,不過也是十年前那場戰事的始作俑者。

是夜。

季蔚白在府中等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才聽見院門輕響。

放下手中書卷,擡眸望去,厘追披着一身夜露進來,衣袂間帶着淡淡的血腥氣,神色卻是如常。

“甯昭德如何了?”

季蔚白問道。

厘追解下外袍挂在架上,聞言頓了頓:“傷勢兇險,今夜又咳了血,怕是……”

話沒說完,但季蔚白已經明白。

許是已經窺見死亡,又或是其他什麼,厘追眸色深深,好似藏着季蔚白從未見過的情緒。

“你……”

季蔚白剛要開口,厘追忽然擡頭,沖他笑了笑:“怎麼了?”

這一笑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仿佛方才的異樣隻是季蔚白的錯覺。

“沒什麼,”季蔚白搖頭,“隻是擔心你太累。”

厘追握住季蔚白的手,指腹輕輕蹭過他的腕骨:“有兄長關心,怎麼會累。”

季蔚白沒像往常一樣抽回手。

他總覺得今晚的厘追需要這份溫暖,盡管那人表面上一切如常。

此時将軍府内,甯昭德躺在床上,面色灰敗。太醫們已經退下,隻留下滿室苦澀藥味。

甯昭德忽然睜開眼,死死盯着床幔。

手指緊緊陷進被褥裡,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斷斷續續,透着徹骨的寒意:

“原來,是你。”

他想起傍晚時分,那個站在他床前的身影。那人背着光,面容模糊,卻在給他“回憶”舊事。

當年他在東虞皇宮之事,竟還有人知曉!

而那人轉過來時,甯昭德才最終确認,

十年前他在東虞皇宮裡匆匆一眼瞥見的那雙眼睛,就是這樣的。

平靜,幽深,像一潭死水,卻又藏着噬人的暗流。

當時那孩子才多大?十一?十二?

甯昭德忽而笑起來,笑聲牽動傷口,疼得他面目扭曲。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僥幸逃脫的小太子,如今竟成了西黍的允恭王,還……親手将他送上了絕路。

當初就該永絕後患,不該讓厘追進入朝廷的。

“好手段,”甯昭德喃喃,“真是好手段。”

他早該想到的。

這次平叛處處透着蹊跷。

先是百裡林州反水,再是南濟出爾反爾。

現在想來,一切都在厘追的算計中。

甯昭德艱難地擡手,想抓住什麼,卻隻抓到一片虛空。腦中浮現傍晚時,厘追站在他床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将軍好好養傷,”那人語氣溫和,甚至還帶着幾分關切,“畢竟……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甯昭德猛地咳出一口血。他終于明白了這四個字的意思。

他沒有來日了。

皇帝,他要将厘追的身份告訴皇帝。

“咳咳。”

喉間發癢,腥甜一股一股湧上來。

甯昭德蓦地又任由自己平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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