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就是一整個上午或者一整個下午。
直到十二點半,祁紳在辦公室碰到羅伯柏希,他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專程在這等媳婦回來的。
一見面就問:“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嗎?在課堂上用魔法,真的沒事嗎?”
羅伯柏希眸中閃過一抹懷疑,随後猜祁紳應該去過魔法課堂,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你在關心我?前夫。”
祁紳尴尬不已,腳趾扣地。
羅伯柏希從他身旁經過,去辦公桌收拾東西,他才追過去解釋:“那都是他們胡說的,你還真信了。”
羅伯柏希平靜說:“可他們說得沒錯,我們分居了。”
“我是這兩天忙開學的事,住在軍區和學校方便。”
“你行李已經搬走了。”
“帶幾件換洗衣服不是正常的嗎?”
說一句他回一句,羅伯柏希嘴唇抿成一條線,隻覺得祁紳在敷衍他,撒謊臉都不紅的。
他收拾完,提起包,擡頭怄氣地說:“我回家了。”
祁紳上前堵住他的路,“回去做什麼?”
“午睡。”
“那你下午還來不來?”
“可能會來。”
“你這一來一回就是四個小時,太耽誤時間了,在學校住宿好一點。”祁紳誠摯又懇切,他從口袋裡掏出羅伯柏希的宿舍卡遞過去,“給,你房間卡,自己保管吧,你晚上要回去我不攔着,要午休就在學校裡睡。”
羅伯柏希思來想去,還是接過卡牌,跟祁紳說:“你帶我過去。”
到宿舍一看,屋裡的布置他不喜歡,不願意睡。
祁紳對他挑剔的性子十分無奈,真是個事多的。他存了點逗弄的心思,說給他換一個,于是把人帶到自己宿舍,挑眉故意問:“這裡呢?”
羅伯柏希四處打量,這套房有點人煙,而且有祁紳的信息素氣味,他決定,就在這午睡。
于是他在沙發上坐下了。
祁紳當場愣住,不可置信,“你确定你要睡這?”這結果有點不對啊。
羅伯柏希點頭。
祁紳蹲下,盯着他面容,“你知道這是誰的宿舍嗎?”
“你的。”
“知道是我的你還睡?”祁紳凝眉。
“不可以嗎?”
祁紳一噎。
羅伯柏希蹙眉不悅,“不可以你帶我過來做什麼?”
祁紳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内心百轉千回,覺得這發展有點快,但是既然老婆願意,他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發出邀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要午睡,你要跟我一起睡嗎?”
羅伯柏希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直接拒絕:“你想得美,我在這睡,你肯定是去剛才那一間呀。”
祁紳:“……”
祁紳被轟出門了。
羅伯柏希把門關上,鼻尖萦繞着很淡的Alpha信息素,但也夠用。下午他睡飽後去圖書室,裡邊有不少聯邦的學習資料。
六點半準時回家,經過訓練場時,見祁紳在教一個Omega練槍,他駐足看了一會,遠遠見着祁紳還是手把手教。
上次說教他,結果壓根不認真,也沒指導,這次教别人就這麼親密,課上教就算了,課下還教!
有了對比,羅伯柏希隻覺得胸口悶痛,鼻尖泛酸。
學生一直傳他們離婚了,祁紳住校不回家,也不解釋。原來是在學校有了别的Omega。
……
第二天祁紳不回宿舍,在花園碰上羅伯柏希,直接把宿舍卡牌給他。
羅伯柏希當沒聽到沒看到,壓根不理人。
祁紳:“……”
祁紳搞不清楚他怎麼回事,一臉莫名其妙,但他看出伴侶情緒不佳,“你在生我的氣?”
羅伯柏希瞥他一眼,堅持往莊園停車場走,還是不理人。
祁紳的心緒淩亂,溫暖和煦的日光帶不來一點溫度,他隻覺得郁悶,跟在羅伯柏希身旁,好聲好氣道:“你為什麼生氣好歹說一聲,不理人是怎麼回事?”
羅伯柏希一路走到馬車旁,直接要上去,祁紳心中躁郁,握住他手腕把人拉下來,禁锢在車身與他之間。
他力道重,羅伯柏希被捏疼了,氣惱又惶恐道:“幹什麼?”
祁紳微微低着頭,嘴唇幾乎要貼在羅伯柏希的額頭上。他把心裡那股焦灼和躁動壓下,柔聲細語問:“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
他的情緒穩定到羅伯柏希産生些羞愧心理,低聲說:“我們都離婚了,我去你宿舍不合适。”
祁紳實在困惑,“誰跟你說的不合适?”
羅伯柏希擡眸與他對視,卻不答話。那水藍色的雙眸漂亮卻清泠,看不出什麼感情來,好像對他看到的人和物毫不在意。
祁紳心中揪緊,“你還真想離婚?”
想嗎?羅伯柏希眼眸微動,細想也不是非離不可。但這問題他才不回答,他微微一笑,說:“是你說的我們離婚了,我隻是你前夫。”
祁紳:“呃……”
回旋镖紮上來,祁紳悔得腹中隐隐作痛,他現在說他沒那麼想離婚,會不會有點丢人。
他正思量怎麼說才能既不丢臉,又能把老婆哄好時,一位學生氣喘籲籲跑來,神色慌亂喊道:“老師,有學生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