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紳聽完工作人員的話,沉默一會,心裡像爬上一隻螞蟻,撓得他有點不樂意,但又不至于為這事感到煩躁,“跟你吵兩句你就鬧離婚?”
羅伯柏希聽得啞火,他說得好像是自己無理取鬧,明明是他一聲不響玩失蹤。
“愛誰離誰離,我不離。”
嘟嘟嘟嘟,祁紳把視頻挂斷了。
羅伯柏希微微張口,一句話沒說出來,他神色複雜,隐隐有些委屈,不離就不離,說話那麼沖做什麼。
工作人員見狀,趕忙安慰,替他緩解尴尬,“新婚伴侶嘛,吵吵架也是正常的事,您看,您的伴侶并不願意跟您離婚,說明他心裡還是有您的。”
羅伯柏希并沒有被安慰到,他心裡清楚,祁紳不離婚,絕不是因為他們之間存在什麼感情。
工作人員把證件還給他,“證件請收好,羅伯柏希先生。由于您的伴侶不同意離婚,暫時無法為您辦理離婚手續,另外,您三個月之後才擁有第二次申請離婚的機會。”
“知道了。”羅伯柏希收起證件離開。
車停在婚姻局外,是一輛皇冠形狀的寬敞馬車,北歐風格,四個金輪加金框架,圓頂上覆着淺色琉璃,飄逸的薄紗裡有微光閃爍,如夢似幻。
裡邊放置柔軟的沙發,四周幹淨整潔,兩側開窗,但垂下的薄紗把打量的視線隔絕在外邊。
羅伯柏希坐進去,輕聲開口:“回空中城堡。”
前邊拉車的潔白天馬聽得懂指令,展開雙翼,帶着馬車向一區中心位置的空中城堡駛去。
這座漂浮在空中的華麗城堡群是權力的象征,除部分結婚的omega外,烏坦林家族成員幾乎都居住在此。
一棟又一棟金碧輝煌、典雅又複古的城堡映入眼簾,羅伯柏希徑直走向那棟永遠會為他開門的五号城堡。
他父親是位身形高大,面容英俊中帶着冷漠狠厲的白發魔法師alpha,高位者向來習慣睥睨衆生,在長老位一坐就是二十年,父親偶爾的一個擡眸,都壓迫感十足。
母親則相反,他是一位眉眼極其溫柔的紫發omega。羅伯柏希遺傳了父親的發色,五官卻遺傳母親的柔和。
他進門後,發現父母都在家,母親懷裡抱着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父親一手支額,坐在邊上看着,湛藍色的眼睛是溫柔的。
“Poupa(帶有親昵感情的爸爸),給我抱抱。”羅伯柏希過去,把孩子抱過來逗,坐在母親旁邊。這是他的alpha弟弟,一樣的銀白發色,小小一團已經可見清晰的眉骨和高挺鼻梁,長大後肯定更像父親。
那瑞耶得了空,吩咐傭人準備晚餐。
洛斯蒂·烏坦林嗓音低緩,“長老會和聯邦政府就聯合軍校的事開過會,具體創辦方案已經通過,女王原本打算由你擔任教導主任一職,可你這體質不過關,隻能去做個教師,在學校教學生初級攻擊魔法。”
羅伯柏希擡眸,笑容溫柔帶着從容與堅定,“Daron,初級魔法課堂該由初級魔法師任教,我該去前線。”
“在你腺體痊愈前,你哪都去不了。”洛斯蒂提起這事,神色稍顯不悅,聲音都多了點強勢意味,“當初叫你不要冒險,你非要一意孤行。”
“那是我的錯,該我彌補的。”
洛斯蒂冷冷道:“可你在申請離婚。”
“……”羅伯柏希看向母親,當初他同意結婚時,母親十分反對,他并不認可那位聯邦alpha。
那瑞耶眼神充滿憐愛,“他讓你受委屈了?”
羅伯柏希輕輕搖頭,“沒有。”
那瑞耶:“那就是相處不融洽,我看他最近一段時間又去作戰區了,沒告訴你?”
“我知道的。”
格撒裡後面派遣的大部隊帶足火力,把弧星殘餘飛蟻剿滅了,地毯式搜索找到兩百餘号幸存人員。
四天後,飛船返回魔法城,格撒裡在軍區校場等候,順便通知明天下午有個重要會議,幾位上将都要參加。
祁紳好奇:“透露一下,什麼事那麼重要。”
格撒裡語調莊重,“聯合軍校的事,會議上再讨論,你們今天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打起精神來。”他擡手緩慢地拍着祁紳肩膀,每一下都像是寄予厚望。
“話說我房子被回收後,行李去哪了?”祁紳突然說:“雖說我沒什麼貴重物品,但幾套換洗衣服好歹得拿回來,不然又要穿浴袍睡一晚上。”
艾利克抱着胳膊,奇怪地看他。
胡特加揉他那一頭卷曲的棕發,調笑道:“穿浴袍睡有什麼不好?做事方便。”
祁紳甩他一記刀眼,“你最好說的是正經話。”
躺在被窩裡的當然不會嫌浴袍不好,問題是我躺在沙發上!半夜涼嗖嗖的。祁紳羞于把這事說出來,否則他作為alpha的尊嚴就掉地上了。
老頭記性還好,鎮定地告訴他:“你的物品婚後就送到二區了,羅伯柏希先生接收的。”
祁紳恍然,“我回去再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