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味道。”

陳心一愣，歪歪頭，眸中的疑惑即将溢了出來，“怎麼會？”

話落，他又貼着顧識瀾，用鼻子聞了聞，認真道，“真的很香，第一次聞到就很香。”

陳心的語氣不似作假，這次疑惑的人換成了顧識瀾，“你能聞到？”

精緻的眉微微擰起，巴掌臉上寫滿不可置信，連帶着聲音都加大了幾分，“你自己聞不到啊？”

暗夜中，顧識瀾眼底情緒晦暗不明，“嗯。”

陳心垂眸，小聲呢喃，“怪不得那麼讨厭我。”

“嗯？”

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陳心慌忙捂上嘴巴，搖搖頭，悶聲回應“沒什麼”。

兩人再無言，空蕩蕩的房間恢複了甯靜。

待捆縛漸漸放松，待頭頂呼吸均勻，陳心慢慢睜開眼睛，其間一片冷寂，如一月寒霜。

999見他沒睡，知道是在等自己，便大膽出聲問，「你剛剛吓死我了，真怕他把你送回去」

語氣中沒了剛才的熱情，這才是他的本來面貌，他已精疲力盡。

也隻有在999面前，才有這麼放松的時候。

“什麼時候？”

系統空間中，少年又在咔嚓咔嚓啃蘋果，囫囵道，「就剛剛，他把你抵門上，問你東西的時候。」

話落，又想起了那個畫面，999蘋果也不啃了，渾身打顫了幾下。

太吓人了，氣頭上的顧識瀾太吓人了，把陳心換做999，他早順着牆滑下去抱住大腿喊饒命了。

陳心腦補了一下999當時的心理，一個沒忍住，哄笑出了聲，“怕呀，當然怕。”

「那你還……還鑽進人家懷裡，要上人家的床。跟沒事人一樣。」

999都不好意思說他。

“爬不到他床上，我來他家幹嘛？”

999一歪腦袋，他不懂。

「為什麼一定要到床上呀？」

“我是藥呀，我在身邊就不會頭疼，你說，對顧識瀾而言，是抱着我睡舒服，還是他自己睡舒服？”

「當然是抱着你睡呀！」

毋庸置疑！

不等陳心回答，999又道，「那你怎麼一定确定，他會抱着你睡呀？」

陳心仰頭，目光冷淡地凝視着顧識瀾，悠悠開口，“不知道呀，我猜的，機會來了總要抓住。”

「機會？」

“對，機會，鬼門關走了一趟沒有白走，他心疼我了。”

雖然這個買賣很不劃算。

「ber，心疼？」

“對，心疼，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的心疼太難得了，不該好好利用嘛？”

從他進門的第一句話起，陳心就知道了。

999理了一下，越理越遲疑，「所以你的利用就是，住進他家裡，獎勵他抱着你睡？」

陳心被他逗的眉眼彎彎，“對對對，讓他抱着我睡，讓他習慣有我，我走後他就受不了了，至少一段時間要天天夜裡想我盼我了。”

「住都住進來了，還走啊？」

“走，為什麼不走，人家又不喜歡我。”

「他都心疼你了，怎麼會不喜歡你？」

“心疼是因為愧疚吧，他可能覺得我會住院也有他的責任。”

反正不是喜歡，喜歡一個人眼神不是這樣的。

“說到了住院，我的任務為什麼會失敗呀？”

明明照片已經被好事媒體貼到網上了，為什麼還是失敗了？

999一陣無言，欲言又止，止了又張，張張止止，「你确定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