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傅清禾沒有半點反應,那就說明,公孫弘至少不會是個作惡多端之人。
再者,當了這麼多年的指揮使,這種基本的識人能力,沈遲還是有的。
公孫弘此時還沒回過神來。
他光是知道樹上藏了人,卻是沒想到,這樹上藏了三個人啊!
不對,對面那名男子怎的這般奇怪?那樹枝能承住兩個人的重量嗎?
公孫弘很想說些什麼,可惜他的嘴正被一隻大手緊緊捂住,讓他根本張不得口。
“唔~唔唔~”
“閉嘴!”
見公孫弘企圖掙紮,沈遲低聲訓斥着。
對上沈遲兇惡的目光,公孫弘瞬間就萎靡下去,終于安靜下來。
“一會兒我放開你,你不要出聲......”說着,見公孫弘眼神飄忽,一直往傅清禾那邊看,沈遲再次後悔自己的沖動,低呵道:“聽到了沒?”
公孫弘連忙點頭,一臉誠懇的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沈遲嫌棄般松開手,時刻準備再次将人按下。
幸好公孫弘沒有讓他失望,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公孫弘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即眼睛中又閃爍着好奇,對着傅清禾旁邊的空擋處道:“這位公子所施展的,難道是傳說中的輕功?”
說罷,他又低聲自語:“輕功真有這般厲害?這怕是已臻化境了吧!”
傅清禾心下一緊,就連無名都繃緊了神經。
他們都沒有想到:公孫弘居然能夠看到無名!
沈遲則是一頭霧水,一臉懷疑的看向公孫弘,“你說那裡有人?”
這公孫弘怕不是得了癔症?
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沈遲已然把公孫弘當做有疾之人看待。
年紀輕輕就得了癔症,當真可惜......
公孫弘并沒有看出沈遲眼底的憐憫,他隻覺得沈遲說的話很奇怪,這麼大的一個人蹲在那,沈遲居然看不到?
見沈遲并沒有相信公孫弘的話,傅清禾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本以為在這裡,隻有她能看到無名,沒想到現在連公孫弘也能。
傅清禾也不知自己現在是什麼滋味,隻覺得獨屬于自己的東西正在離自己而去。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讓她怎麼也忽略不得。
與之相反,無名倒是一臉驚喜。
他一個人實在太無聊,在外面,他還能去見那個人,可以與那人說說話,可自從來到麓溪書院,他隻能跟清禾說話。
清禾還時常嫌他煩,讓他閉嘴。
現在終于有另一個人能看到他啦!雖然這個人很讨厭,但......能被人看到,他還挺歡喜的。
既已确定公孫弘腦子有疾,沈遲也打消了與此人裡應外合的主意,警告了幾句便打算将人放了。
“慢着!”傅清禾及時出聲。
雖不清楚公孫弘為何能看到無名,但傅清禾的确因此對他産生了興趣。
她覺得,這公孫弘必定跟無名有着什麼聯系,若能解開這點,說不定她穿越的緣由也能得到解答。
如此,公孫弘就更應該好好利用了......
想到這裡,傅清禾也沒顧得上沈遲,反而循循善誘,“你之前說,你發現了麓溪書院後山的秘密?”
公孫弘剛被警告一番,還沒從後怕中回過神來,轉頭又聽到傅清禾的詢問,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楞。
看到公孫弘被人“欺負”的樣子,沈遲莫名心裡不舒服,當即要開口為其解圍。
“傅大師,算了......”
“是啊!”
公孫弘的話直接打斷了沈遲之後的“勸說”。
被打斷的沈遲成功黑下臉來,滿臉不悅。
他白瞎這好心了!
真是奇也怪也,他沈遲早已練就一腔鐵石心腸,居然會對這傻小子起了憐憫之心......
“這樣啊~”傅清禾特意拖長了音。
等到公孫弘看向自己時,她才正色道:“其實我們就是為此而來。”
都不用傅清禾多解釋,公孫弘已經自行腦補完畢。
隻見公孫弘滿臉崇拜,臉頰因為激動而泛上幾抹紅暈。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是行俠仗義的大俠,來解救我們的!”
也不知他想了什麼,激動不已。
在公孫弘的目光中,傅清禾隻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公孫弘為他們想出來的“身份”。
親眼看到傅清禾承認了,公孫弘手都在顫抖,急切般問道:“你們對這書院不清楚,有什麼需要的,可一定要告訴我啊,我可以幫忙的!”
說完這句話,公孫弘内心緊張無比,生怕被拒絕。
傅清禾本還在想,要怎麼“說服”公孫弘答應與他們合作,結果她不過淺淺抛出個餌,這公孫弘就迫不及待咬鈎了?
這樣也好,倒也省下她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