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藍斯特祭壇。
藍醒有些頭疼:“他怎麼還沒醒?這都第三天了。”
她身旁懸浮着一隻小巧的鈴铛,裡面傳來一個女人輕巧的聲音:“快了快了。”
藍醒幽幽歎道:“陪你找了這麼久,總算要結束了。這段時間太累了。”
女子賠笑道:“當然要感謝你啦我的大功臣,要不是你們藍斯特人之間有感應,我怕是再過幾年都找不到他呢。答應你的東西我不會食言的。”
藍醒睜開與衆不同的雙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欲言又止,最後開口道:“你若真是執着于他,何不帶他回虞家,以你的能力,他還能逃離不成?”
在這偌大天地中尋找那一抹氣息,她幾番操作才縮小、确定了範圍至末雨皇城,這人有心掩蓋氣息,在她的協助下仍不能确認準确位置,她搞了幾千次烏龍——太糗了。她摸着自己的心口無聲的感歎着,雖然以前帶來的、錯誤的人都由這家夥從自己的小庫房裡給了補償,但這種事做多了還是……幸好現在找對人了。
女子喟歎道:“他若隻是一個普通男人,我自有各種辦法讓他留在我身邊,可一念及他的理想是救治天下人,我便狠不下心來……”一道光束從那隻鈴铛裡溢出,慢慢的将男人包裹,女子又道:“終是我對不住他,我隻是想把虞家的禁制解了,再給他點補償……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呀,誰讓他一直躲着我。”
藍醒感受着男人身邊變化的氣場,逐漸回過神來,對着衆人講述着過往:
“藍斯特,是個古老的姓氏。它幾乎與這個世界一同誕生,卻比這個世界先走向衰敗。”
“大約在一萬年前,這個世界還沒有沒成型的魔法體制,這片大陸也被分成幾十個表面和諧的國家。自那個時候,藍斯特便已經存在了。當時的藍斯特因為預言能力,幾乎被各個國家視為神族。
“在那個和平的年代過去五千多年之後,一些沿海國家突然陷入海底。在龜裂的大地之下,出現了一群以魔族自稱的奇怪家夥。那時所有的國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團結,皆集中兵力與之抗衡。
“但因為之前的長治久安,各國并沒有多少常駐兵力,所以起初所集中的兵力不算多,與之抗衡已是費力。但最大的變數卻是藍斯特,當年那位藍斯特的族長貪生怕死,唯利是圖,并且私下與魔族勾結,走漏風聲,導緻各國慘敗。魔族大軍肆意入侵大陸各國,所到之處生靈塗炭,幾乎無人生還。
“這樣近乎虐殺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十四天,整個大陸人口驟減。令大陸人不解的是,那些魔族在無防備的時候來,也走得突然,但這場完全被動的戰争并沒有結束。後來,藍斯特的預言者向神靈祈願,上神為這個世界帶來了魔法,最終人類在魔法的加持之下,才算徹底結束這次戰争。重新整頓後的各國集中審判藍斯特,最終以極刑處置了當代族長,并以‘罪子’之名流放族民。”
“那現在除了你還有藍斯特家族的人嗎?”安瑾問道。
藍醒微微歎了一口氣,“自然是有的。”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祝颍童目光一轉,看向依舊沉睡中的男人,這人眉目之間并無緊張與不安之色,能在藍醒身旁睡得如此之熟,可見對其的信任。
“他是我的情人。”
巫馬月言怒道:“你胡說!”
或許是關心則亂,巫馬月言并未聽出這聲音并非出自藍醒。而高度緊張的祝颍童等人自主的圍成一個圈,觀察着偌大空間裡一草一木的一舉一動。
“我在這。”那聲音清脆得很,這次不難聽出是個年輕的女性。
就在衆人還在尋找那聲音的來源的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那人一襲黑衣,烏黑長發束成一個高馬尾,褐色的眼瞳之中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我胡說?等藍城醒了你可以問他。”那女子勾起紅唇,言語中透露着幾分不屑。
藍城?姓藍?一聽到這個姓氏,龍王大約有幾分明了。又是藍斯特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龍王轉頭問向藍醒,語氣輕快,仿佛是相識多年的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