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面無表情道:“芙甯娜小姐的哭聲太大了,我上來看看而已。
芙甯娜蹙眉,她住的這棟别墅是那維萊特特親自挑選的,隔音不知道有多好,況且她和仆人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二樓,這樣的距離怎麼也不應該聽到吧?
“不是…你聽力有那麼好嗎?”
仆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道:“芙甯娜小姐為了什麼而哭泣?”
芙甯娜一愣,倔強的搽搽眼淚:“憑什麼告訴你?”
芙甯娜不肯讓仆人見到她的糗樣,别過頭去,可眼淚卻掉的更兇。
仆人略顯嫌棄:“芙甯娜小姐,您真的很愛哭。”
“我哭都不行啊!不用你管!”
見芙甯娜死鴨子嘴硬,仆人毫不留情,語氣冰冷的開口:“眼淚是感性與軟弱的結合物,最是沒用。”
芙甯娜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哭的更大聲,嘴裡語無倫次的說什麼:“都怪你!都怪你!吓我!”
仆人一愣,生硬的呵了一聲,顯得少有的不自在,沉默了半天才放軟了語氣:“好了,别哭了,我明天給你買蛋糕。”
芙甯娜抽抽噎噎的,那雙朦胧迷離的眼睛看着仆人,顯得可憐兮兮。
“真的?那你不要反悔哦。”
說着芙甯娜伸出了手,一副作勢要拉勾的模樣。
仆人無語的扯了扯唇角,沒理她,說了聲幼稚之後就冷酷的走掉了。
芙甯娜坐在床上,确認仆人真的下樓了後,咳嗽兩聲,模仿了一下仆人的語調。
“耶?_?~幼稚!耶?_?~無聊!”
這個老古闆,又腹黑又詭計多端,不過嘛…
芙甯娜又抹一把不受控制的眼淚,自言自語道:“好歹也會安慰人。”
——
關掉燈,芙甯娜再次躺回床上,再次入睡,這次直到天亮,也沒有再做噩夢。
第二天,芙甯娜神清氣爽的起床,打開窗簾準備迎接陽光,卻無奈的發現整個楓丹被籠罩在一層朦胧的細雨中。
下雨了。
有些遺憾,本來還想搭乘巡航船早些去刺玫會,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合适。
正思考着,旁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仆人突然給芙甯娜遞上了一杯咖啡。
?不是說不會做飯嗎?
“打磨打磨咖啡豆,煮一煮泡一泡,不算做飯。”
……芙甯娜猶豫着接過了咖啡,心想這話語怎麼那麼耳熟。
仆人也看着窗外的雨,道:“從昨晚淩晨三點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下雨。”
芙甯娜聞言小心翼翼的道:“那我們去刺玫會要怎麼辦?坐巡軌船,就算帶傘,風雨也會從四面八方來的。”
仆人漫不經心道:“那就不坐。”
“說的輕巧,路途那麼遠呢!”
“坐我的船。”
啊?芙甯娜瞬間轉過頭,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你有自己的船?”
仆人不以為意回答:“隻是足夠能遮擋風雨罷了,比起楓丹的巡軌船來說,自然沒有可比性。”
……芙甯娜沉默了一會,拍闆道:“好吧!不用擔心,我不會白占你的便宜的,路費,我來報銷!畢竟我是你的雇主嘛!”
仆人不語,隻是嘴上挂起跟平時一樣的官方笑容。
見她這副面具,芙甯娜無奈的搖搖頭。
……
吃過正式的早飯後,收拾了一下行李,二人開始出發。
隻不過當芙甯娜撐着傘站在港口的時候,才明白仆人的笑意是什麼意思。
呃…看着那艘比她家還大的船,芙甯娜陷入沉思。
仆人則站在她身後,目光晦澀難言。
“這是你的船?”
“嗯…是有些簡陋了,芙甯娜小姐将就一下吧。”
芙甯娜深呼一口氣:“不敢,不敢。”
她現在真的很懷疑仆人是不是故意的,還是說愚人衆執行官們都對金錢沒有概念啊?
看來在女皇手下做事,報酬非常豐厚嘛!
“該上船了。”
船上的人吆喝了一聲,這才讓芙甯娜回過神來,仆人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待芙甯娜先行。
“哦…哦,好。”
等到芙甯娜上船之後,仆人才緊随其後,她看了眼身後的幾個尾巴,他們是執律庭的人,奉那維萊特之命守護芙甯娜,監視仆人的一舉一動。
真是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