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緊盯着芙甯娜窘迫又有些莫名羞惱的臉,許久,面無表情的臉上才又浮現出那抹熟悉的僞裝笑意。
“這樣啊。”
仆人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接着煞有介事的從身後掏出了一件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用這個,來回報芙甯娜小姐對在下的關心吧。”
芙甯娜看到那東西,嘴角不争氣的流下口水,那是她最愛吃的小蛋糕。
瞟了一眼仆人後,見她笑得春風和煦,芙甯娜才從她的手中接過蛋糕。
“你什麼時候買的?剛才嗎?”
仆人點頭,算是默認。
“謝謝。”
“我說過,芙甯娜小姐要是喜歡,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或者…我把那家蛋糕店收購下來,也無妨。”
芙甯娜被吓着了,連連擺手,仆人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可那家店是全楓丹最貴的蛋糕店呐,沒有之一。
“不用不用,太誇張了,況且那家店有很多人喜歡,如果你将它買下來,隻為我一個人服務,那就太不道德了,我不能做這樣的事!”
“是嗎?”仆人挑挑眉,對于喜歡的東西,愚人衆執行官的詞典裡就沒有拱手相讓這四個字。
芙甯娜岔開了話題:“逛了一大圈,我都出汗了,我要去洗個澡,下午還有一場演出,這個…你就真的不用跟來的!”
“真的!”
芙甯娜抹了一把虛汗,她可不想到時候在舞台上賣力表演的時候,忽然瞥到仆人那雙陰森森的眼睛。
也許是聽從了芙甯娜的話,仆人沒有再将合同,職責的話挂在嘴邊,隻破天荒說了聲好。
聽到回答,芙甯娜終于露出了笑容,語氣也變得歡快了些:“好,那你下午就乖乖…呃”
芙甯娜斟酌了一下用詞,又道:“總之,等我回來。”
“好。”
回應之後,芙甯娜上了二樓,仆人則是在一樓百無聊賴的翻閱着最近的報紙,上面都有些什麼楓丹的奇聞異事。
風從窗外灌了進來,吹動仆人的發梢,有那麼一瞬間,仆人竟也覺得這個地方…
竟也還算歲月靜好。
跟終年不休的至冬寒風來比,真是高下立現。
但有些事情,卻也隻能埋葬在死亡雪原的厚冰之下,一輩子也無法得見綠草與藍天。
——
下午,芙甯娜出去了,仆人遵守諾言,守在家裡,一直到晚上芙甯娜回來才作罷。
此刻她垂着腦袋,嘴裡鼓鼓囊囊說着幹杯,顯然喝了一些酒,并且有些疲累了。
仆人沒有耐心陪她“觥籌交錯”,直接将人扛起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
芙甯娜小小一個,蜷縮在被子裡,一會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什麼,一會又哼起了歌。
仆人蹙眉看了她一會,正準備走,就聽見芙甯娜一聲平地驚雷:
“可惡的阿蕾奇諾,臭仆人!我讓你追殺我!讓你追殺我!”
……
仆人扯了一下唇,有些無語的走了。
這位芙甯娜小姐,還真是相當記仇,或許會記她一輩子,也猶未可知。
回到一樓,一隻信鴿突然到訪,仆人取下上面的信封,毫不意外的展開這封來自壁爐之家的信,上面果然是林尼的手筆。
“父親,你與水神大人已相處兩日,我和琳妮特有些擔心,不知是否一切都好?”
仆人正想回筆說無妨,卻忽然又看到下面那行字。
“水神大人…不,芙甯娜小姐她人還是很好的,父親,你千萬不要吓她呀!芙琳娜小姐對每個人都很友好的。”
仆人擡眸,将視線從信上移開,而來送開捏着信的手,任由它墜落在地上,而後被元素力操控的火苗舔舐殆盡。
“是啊,芙甯娜确實對所有人都很友好,除了她,仆人。”
這麼善解人意啊?很好。
——
第二天,正在準備魔術表演的林尼才堪堪收到回應,上面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這兩天先不用回壁爐之家了。”
林尼啊了一聲,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犯了錯,因為這是父親生氣時最愛說的一句話。
就是讓他們别回家。
思來想去,林尼也隻能想到昨天的那封問候信。
難道說,父親生氣的點,跟芙甯娜小姐有關嗎?
林尼默默發出一聲歎息,看來今晚又得去旅行者那蹭蹭了…不得不說,旅行者的塵歌壺那叫一個設備齊全,面面俱到。
其實也挺好,林尼就算回到壁爐之家,即使父親不在,那股威壓也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