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什麼?”
“合同第二條,助理有義務了解雇主的喜好,無論是生活上的,還是飲食上的。”
……
芙甯娜真的很想長歎一口氣,此時她真的很想沖進白露宮内抓住那維萊特問一問:
“尊敬的那維萊特大人,請問你寫那麼詳細幹什麼?”
——
但話又說回來,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仆人,芙甯娜隻好幹巴巴的先讓她坐下。
“坐…坐。”
她的喜好?芙甯娜心想着,全楓丹人民都知道吧?無非是歌舞劇,喜歡吃小蛋糕,還有喝下午茶,再不濟就閑逛喽。
“好的,芙甯娜小姐。”仆人很認真的記下了芙甯娜口頭描述的這些,并再次詢問道:
“還有其他嗎?”
“沒有了。”
“有什麼不能吃的東西嗎?”
面對這個問題,芙甯娜有些疑惑,她看了看一本正經的仆人,猶豫的問道:“你會做飯嗎?”
“很抱歉,不會。”
“那你…”芙甯娜欲言又止,不會做飯,打聽那麼清楚幹嘛?
“讓人送來,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仆人說這話時非常平淡,芙甯娜卻欲言又止。
當初自己在沫芒宮時,吃飯雖說是由底下的人準備,但倒也沒有頓頓都專門派人送來。
聽聞愚人衆裡有一個非常有錢的執行官,叫做“富人”,愚人衆的所有開銷都是從他那裡出,每天的摩拉流水據說非常誇張。
仆人能說的如此坦然,大概也是有富人在背後支撐。
仆人看着芙甯娜五味雜陳的表情,慢慢開口:“不必擔憂,芙甯娜小姐,養一個你,壁爐之家還是綽綽有餘的。”
“哦,是,是嗎?”
原來這的花銷不是出自富人啊,是壁爐之家的營收。
……
等等,不對啊!到底誰養誰啊!芙甯娜撓撓頭,明明她才是雇主啊,什麼叫“養一個你?”
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不管了。今天從歌劇院回來,她已經相當累了,隻想泡一個澡,然後回房間呼呼大睡!
芙甯娜看了眼仆人,說道:“那,仆人女士,你自便吧,有事情我會吩咐你的。”
仆人輕點了一下頭,笑得溫柔:“悉聽尊便。”
芙甯娜見狀,徑直上了二樓,仆人則在她的身後目送她,看起來相當恭敬,可芙甯娜卻隻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怎麼有一種…甕中之鼈的感覺。
看着芙甯娜上了二樓,仆人收斂了笑容,目光冰冷的環視着周圍,沒有一絲溫情。
外面的天色漸暗,芙甯娜洗完澡躺在床上,用被子裹挾着自己的身體,輾轉反側。
回想這幾天的經曆,芙甯娜老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可又無法言說。
或許,冥冥之中真有命運裹挾着他們前進,無論是芙甯娜萌生了再度成為真正的神明的想法,還是陰差陽錯将仆人招到了自己身邊,芙甯娜有一瞬間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
但對于仆人,老實說芙甯娜并不是很想将其陰謀論,因為從旅行者和派蒙那裡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中,仆人聽起來應該還算是挺正直的人…?
但這樣形容又不對,仆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她那副斯文儒雅的表象之下,一定藏着某種血腥又殘酷的秘密。
芙甯娜越想越後悔,自己應該從一開始就拒絕仆人,現在想反悔根本找不到理由。
自己真的要帶上她,去楓丹各處曆練嗎?
…芙甯娜長歎一口氣,這一晚,她又失眠到淩晨兩點,後來又半夢半醒的做了一個噩夢。
仆人将小小的她放在掌心,任意拿捏,薄唇中冰冷的吐出四個大字:
“掌中之物。”
——
芙甯娜砰的一聲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定了定心神,洗漱過後下了一樓,發現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那是一杯熱牛奶和烤過的黃油面包。
看起來品相具佳,應該是出自仆人之手。
不過…芙甯娜看了看周圍,有些奇怪:
“一大早的,她人呢?”
“芙甯娜小姐,我在這。”
聽到聲音,芙甯娜聞聲回頭,發現仆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身上還系着圍裙,俨然一副剛做完飯的模樣。
那可愛的圍裙簡直與她格格不入。
“你…不是說不會做飯嗎?”
“弄杯牛奶和烤幾片面包而已,誰都會。”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