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就這樣走了,隻剩下驚魂未定的芙甯娜還愣在原地。
緩過來後,芙甯娜看向那張那維萊特傳過來的紙張,爬下床憤憤不平的回了一大段話。
“那維萊特,我說的是要一個普通的,有神之眼的人,仆人?這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會過來?我都快要被吓死了!我不管!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打完最後一個字,芙甯娜咬牙切齒的點了發送。
很快,傳真機再次收來回信:芙甯娜,我已初步探查清楚,雖然仍不知道仆人的具體目标,但我可以保證她對你并無惡意。
另外,我答應此事,是因為還有一個重要條件。
那維萊特将仆人和他的對話悉數告知芙甯娜,在得知這會為楓丹帶來許多非常有利的物資後,芙甯娜沉默了。
仆人開出的條件對于楓丹來說,确實無法拒絕,尤其是以重工業聞名于提瓦特的至冬來說,可想而知在災後重建和技術修複這方面會有多麼上道。
而這一切的前提,隻需要芙甯娜将仆人留在身邊就可以。
可是,仆人——一個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血才坐上愚人衆第四席的女人,千裡迢迢再返楓丹隻是為了當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助理?
當然不可能。
芙甯娜好歹也當了五百年的水神,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思索間,那維萊特再次傳來了回音:“選擇權在于你,我不會強制你的決定,畢竟仆人再怎麼對人再怎麼展示優雅與親切......”
她的眼裡,也隻有瘋狂。
雖然知道仆人的風格和形式手段,但保持表面的客套,這是各國高層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那維萊特也不例外。
芙甯娜繼續沉默着,此時她的心裡有兩個小人在大家打架,簡直亂成一鍋粥。
“芙甯娜,我警告你啊,不許去!”
“為了楓丹民衆,忍忍吧”
“可那是仆人耶!你知道有多可怕嗎?!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去吧,你忘記答應老奶奶什麼嗎?一個人能換各種物資,簡直超級值當!”
芙甯娜煩不勝煩,可看着不遠處精緻的小蛋糕,那味道飄到鼻子裡,又讓人欲罷不能。
芙甯娜又陷入了無盡的糾結。
最終,她擡起手,表情凝重,動作緩慢的給那維萊特打去了回音:“我同意了。”
為了楓丹民衆!
好吧,還有小蛋糕……
那維萊特那邊很快給了回音,内容很簡短,隻有一行字:
“好,若是這位執行官有任何問題,隻管告訴我。”
芙甯娜看着上面的字,苦笑着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芙甯娜呀芙甯娜,你這回,算是跳進火坑了。”
……
第二天,在壁爐之家休息的仆人就收到了來自沫芒宮的信,信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做芙甯娜的助理需要怎麼做,每天需要陪她做什麼事,又或是日常的照顧。
甚至還有一份合同。
仆人毫不關心這些,她将信舉起,視線落在最後的落款名:“芙甯娜”。
既然能收到此信,就代表芙甯娜同意了。
仆人扯起嘴角的笑容,晦暗不明的擡起眼,後面窗戶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在黑暗的房間内形成了一束唯一的光影。
“芙甯娜小姐……真是幸會。”
——
下午,忙完一場歌劇後的芙甯娜回到屋子裡,一進門就發現仆人坐在沙發上。
“仆?仆人!”
仆人擡起手,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你,你怎麼會在這?”
仆人微微擡眸,似乎對芙甯娜的問題有些不滿:“芙甯娜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已經是你的助理了,不是嗎?”
說着她靠近芙甯娜,輕聲道:“昨天有一份合同,上面落款是你的簽名,怎麼?想賴賬嗎?”
芙甯娜一咯噔,暗道不妙,她真是歌劇表演忙的昏天黑地,把這茬給忘了。
“這哪能呢,哈哈,不能。”芙甯娜汗流浃背,根本不敢回答。
仆人身上的味道冷冽,像是冬日寒霜裡的香水茉莉,聞起來甜,細聞卻又拒人于千裡之外。
聽到回答,仆人微微挑眉,這才離她遠了些。
“那就請芙甯娜小姐為我安排一個房間,我要置放行李了。”
“什麼?你要在這住?!”
“不能嗎?”仆人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合同上寫明,芙甯娜小姐你,需要為助理提供一個住所。”
“不過你看起來似乎全然不知情,那想必是那維萊特先生起草的條款吧?”
“我知道啊,我知道…”芙甯娜嘴硬道:“一樓有房間,你可以任意選擇,我住二樓,除非我同意,否則你不能随便上來哦。”
仆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為了不讓仆人覺得她敷衍而撤走對楓丹的援助,芙甯娜也是立即就帶着仆人往卧室走。
一樓有兩間個房間,仆人并沒有過多挑剔,而是快速選了一間比較靠裡的卧室。
安頓下來後,仆人與芙甯娜相顧無言,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那…芙甯娜小姐,我們來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