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運擡起腦袋:“草馬怎麼不算馬呢?”
“說得也是。”
丫鬟挎着籃子,小姐用帕子捂着嘴笑得正開心。
“上次還未曾謝你,你是随州人嗎,住在哪兒?”
謝承運不語,朱允胤眼裡滿是戒備,拉着他的衣袖道:“父親,她們是誰?”
小丫鬟瞪大雙眼,“父親?”
謝承運隻得無奈解釋:“是故人之子。”
小姐拿起一隻草馬:“你的手真巧啊,這馬兒真好看。”
正當朱允胤想往回拿時,小姐又道:“翠兒,給錢。”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謝承運美滋滋收下銀子,可以去醉仙樓買酒喝了。
小姐看着謝承運:“敢問公子家住何方?改日我必登門道謝。”
“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話及此,小姐隻得福了福身道:“若有用妾之處,妾必赴湯蹈火。“
語罷轉身,丫鬟塞了什麼在謝承運手裡,便也匆匆跟上小姐步伐。
待人走後謝承運才仔細瞧了瞧手上的牌子,朱允胤将下巴磕在謝承運肩上問道:“這是什麼?“
“随州真是卧虎藏龍,她是天工坊主之女。”
謝承運把木牌塞進朱允胤手中,“陛下收好吧,待到回京,天工坊會助您一臂之力。”
收攤回家,謝承運拐去酒樓買了夢黃梁。
院子擺着幾案,涼風拂過,顧憫生正在廚房端碗。
朱允胤背着草框挂着草馬,看着謝承運抱着酒在桌前坐下。
醇酒香,謝承運掀開紅蓋,不愧是夢黃梁。
顧憫生端着碗出來,“我在廚房就聞到香味了,快快給我也來一盞。”
謝承運見顧憫生胳膊上有一片凸起紅點,不由道:“你的手怎麼了?”
“莫約是過敏或者被蟲咬了,不打緊。來,繼續喝!”
“喝!”
幾碟小菜,一盞清酒,二人喝得大醉。
顧憫生倒在桌上,謝承運搖搖晃晃要去爬樹。
朱允胤緊緊跟在謝承運身後,生怕他摔倒。
謝承運攀着枝子爬上了樹,風吹落花成雨,阿雲搖着腿笑看他。
朱允胤亦在樹下與他遙遙相望,風吹人人愈醉,浮生夢黃梁,柳煙成陣,謝承運閉眼從樹上落下。
朱允胤連忙接住了他,謝承運醉倒在他懷中,身上滿是酒香。
許是酒香醉人,夜色撩人,看着懷中愛人。朱允胤忍不住與謝承運十指交扣,将他壓在桃樹下吻了上去。
直到謝承運憋的臉頰通紅,朱允胤才放開了他。
咽不下的透明涎水順着下颌流到領子上,謝承運大口喘着氣。
朱允胤撫上謝承運的臉頰,笑道:“相父好純,好可憐,怎麼連換氣都不會。”
就在又要欺身吻上時,背後傳來瓷碗破碎聲。
朱允胤冷臉往後看去,顧憫生被這一幕吓得連連後退,渾身顫抖,酒都醒了大半:“陛下,他是你…”
“是我的什麼?”
朱允胤眯着眼,渾身透着煞氣。
顧憫生不敢再多言,隻是道:“您這是大逆不道,若被謝相和定遠侯知道。”
“所以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顧校尉,你也最好祈禱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别忘了,朕是皇帝。”
顧憫生跪倒在地,朱允俯身抱起謝承運,往廂房走去。
走過顧憫生身旁時還不忘垂眸道:“顧校尉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語罷便一揮衣袖,隻餘面色慘白的顧憫生重重以頭磕地。
回到房中,朱允胤再次壓在謝承運身上。吮吸着他的脖子,謝承運難受得扭來扭去。
朱允胤俯在謝承運耳邊,嘶啞道:“阿雲,你别動。”
酒鬼哪裡聽得懂人話,謝承運依舊皺眉扭動着。
朱允胤的小腹愈發滾燙。
相父喝了好多酒,他要為謝承運換衣服,瑩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夏季蟲鳴,一如少年心事。
他啞着嗓子:“相父,你把腿并攏。”
修長的腿被合攏,謝承運感覺被布擦得疼極了。
幫人擦身子用得着使這麼大勁嗎,一定是小皇帝公報私仇。
臉旁傳來說話聲:“阿雲,你說說話,一句就好,就一句。”
這人怎麼這麼煩人,謝承運伸出手要去打他,卻感覺自己好似摸到炭火。
皺眉道:“滾。”
朱雲胤感覺腦子裡有一根弦斷了,渾身汗濕,空氣中彌漫着石楠花香。
片刻後匆匆下床端了一盆水,為酒鬼擦身換衣。
這個時候的謝承運老實極了,讓幹嘛就幹嘛,格外省心。
收拾好老父親,又為他蓋好被子,這時朱允胤又吻上謝承運。
直到把他的嘴吻得又紅又腫,朱允胤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從後院井裡打了一大桶水,将自己泡在裡面。
顧憫生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樹下那一幕,翻來覆去睡不着,咳着咳着,竟咳出一大口鮮血。
他自幼跟着定遠侯南征北戰,隻當是太着急,也不放在心上。
将血迹擦拭幹淨,又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