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紛紛來吃他的手,見魚兒如此好騙,謝承運不由露出笑臉。
“這位公子。”
身後傳來聲音,謝承運被驟然一吓,差點掉進水裡。
好在那人及時扶住了他,又道:“我見公子面熟的緊,不知公子姓名?”
謝承運被扶着站直了身子,一時有些驚魂未定:“解留之。”
卻又暗自慶幸還好沒掉進去,不然回去又要被韓慈之罵了。
“見過解公子,在下祝兆。”
這時謝承運才有心思去看眼前人,那人穿着一身青衣。手拿折扇,端的是一派書生氣,就是個子矮了點。
“祝公子,方才多謝了。”
“解公子不必客氣,應該是我來道歉。如果不是我突然叫你,你也不會差點落入水中。”
原來你也知道啊,謝承運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不知祝公子叫我,所謂何事?”
“我在遠處見公子面熟的緊,一聽名字,我們果然認識。”祝兆笑着說到。
“哦?”謝承運有些驚訝,他确定他從未見過祝兆。
“解公子不認識我,但一定認識家妻。”
“家妻…你夫人不會是…”謝承運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祝兆一把展開折扇:“沒錯,家妻正是語憐憐。”
世界這麼小的嗎,我淦。
“可我與祝公子從未見過,祝公子如何認識我?”
“實不相瞞,解公子當時喝醉了。我正在馬車上等夫人,遠遠瞧過一眼。”
如此丢人的場景被人看到,謝承運略有些尴尬。但又暗自慶幸還好剛剛沒在慌亂之下報上大名。
祝公子往前走了兩步,“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不如我們去亭中小坐如何?”
謝承運點了點頭,小橋狹窄,他們挨的有些太近了。
謝承運聞到了祝兆身上的香味,又是這股熟悉的味道。
剛到亭中坐下,謝承運便迫不及待道:“祝公子身上的香味十分奇特,不知用的是什麼香?”
“我這不是香。”見謝承運疑惑,祝兆笑道:“是塢金散的味道。”
“塢金散?這是何物。”
“這是由碎金混合各種香蘭藥草制成的,現在大家都以服用塢金散為風尚。吞食後通體生香,還可以看見夢中之物。大家現在就在服散,解公子若是感興趣,不如也去試試?”
謝承運驚呆了,這不就是古代版毒品嗎。
“朝中不禁嗎?”
聽到這,祝兆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謝公子真是說笑了,塢金散又不是什麼毒物。反而可以強身健體,靈感迸發,傳聞謝承運謝丞相也會服散呢。”
我靠,這是都是哪裡來的謠言。
謝承運的眉毛直跳,下定決心等他有時間了。一定要把亂造謠的人通通抓起來關大牢,殺雞儆猴。
就在這時顧憫生找來了,遠遠朝他行了個禮,謝承運知道顧憫生這是打探完事情回來了。
便也朝祝兆行了個禮道:“祝公子,我有事便先行告辭了。”
祝兆擺手笑道:“解公子慢走,有時間記得來我們府上玩。”
謝承運差點又被這句話吓得掉入池中。
一群人聚衆吸毒沒啥好看的,剛好也快到韓大夫規定的回家時間了。
于是謝承運準備帶着顧憫生直接打道回府,邊走邊問道:“方才哪位作詩的是誰?”
“叫什麼蘇迎席,也是有緣,剛好是陛下登基第一年的春闱進士。”
“他胸藏文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此事說來話長,他當年的進士是您定下的。大家都以為是您的人,後來不小心卷入黨派鬥争中,沒人護着,便成為士族鬥法的犧牲品了。”
謝承運頭疼,感情這裡面還有他的事,那人不得恨死他了。
“你多多留意一下,若他還有意為官,便引薦他去見莊兄。”
“是。”
剛出未名園門,便有春風襲來。
幾個小孩蹦蹦跳跳的唱着歌謠,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二月二,
花朝節。
大家來扮百花仙,
百花仙人來滁江。
滁江河畔有大船,
船上一齊放花燈。
烈火苒苒現奇迹,
神女仙童迎花王。
此時距離花朝節隻有三天,街上姑娘都在為扮花仙做着準備。
燈火闌珊,笑語晏晏。但不知為何,這一派祥和的畫面,卻讓謝承運内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