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運回到摘星閣,老鸨依舊不見蹤迹。
他來此帶朱允胤回宮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事情,所以并沒有帶多少人。好在摘星閣内多是纨绔子弟,倒也沒人認識他。
雖然剛剛鬧了那樣一出,但客人早已見多了。什麼夫人抓丈夫,長輩逮孩子,這樣的鬧劇天天都在上演。
謝承運環顧四周,拉住一個姑娘問:“你們媽媽呢?”
姑娘的臉羞紅,“媽媽有急事匆匆出去了,公子若是有什麼事,奴可代勞。”
謝承運笑道:“那麼煩請姑娘再帶我去剛剛的廂房坐坐吧。”
廂房裡,謝承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清酒,看着姑娘撫琴。
琴聲如山間清泉,姑娘氣質風雅。不愧是摘星閣,裡面的姑娘真如天上星辰,不似人間俗物。但可惜,謝承運對這些不感興趣。一曲閉,便揮手叫姑娘下去了。
姑娘前腳剛走,謝承運後腳就站起來了。
隻見他四處觀察,牆是真的牆,廂房也是普通的廂房。但朱允胤不會無緣無故失控,中間到底少了什麼?
好不容易理出來的思緒沒了,謝承運靠在窗邊吹風,企圖通過這種方式清醒一點。但誰知越想,腦子越混亂。
罷了罷了,他不是真的謝承運,沒有那個大腦和精力。于是站直身子,下樓去了。
可誰知在這兒遇到個熟人。
“公子!”一位姑娘站在樓下,朝他揮手。
“你是?”
“公子不認識我了?我前幾日還給你送了書呢。”
說到這,謝承運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上次那位亂寫話本的姑娘嗎。
姑娘倒是自來熟,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謝承運肩上。将他拉來自己坐的位置上 ,此時正給謝承運倒酒。
“你怎麼在這兒?”謝承運有些懵,他怎麼感覺這姑娘對這裡比他還熟悉。
“我不能來嗎?”姑娘笑吟吟的遞上酒。
“你不是姑娘嗎,來這裡幹什麼?”
“誰說姑娘就不能逛花樓了?”
這話說的有道理,謝承運默默閉嘴。
姑娘見謝承運不說話了,笑道:“我來這兒是積累素材,倒是你,看着像個正人君子,怎麼也來逛花樓?”
“我是來這帶小孩回家。”
“你有孩子了?!”姑娘大驚,“你看着年紀輕輕,怎麼孩子都能逛花樓了?”
見姑娘要誤會,謝承運連忙擺手企圖解釋道:“他不是我的孩子。”
誰知聽了這句話,姑娘的表情直接從驚訝變成了同情,腦子裡不知道在想啥。
謝承運捂臉,越解釋越亂,罷了罷了。反正又不認識他,誤會就誤會吧,誤會了他也不會少一塊肉。
姑娘表情複雜的給謝承運倒酒,眼裡的憐愛都要溢出來了:“你我兩次相遇,倒是有緣。不如交個朋友吧,我叫語憐憐,不知公子叫什麼名字?”
“語憐憐?這名字倒是少見,我還以為是你的筆名。”
“語憐天下蒼生苦,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所以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看這姑娘的年紀和自己一般大,話語間卻滿是千帆過盡的豁達。
“公子你呢?”
我靠,我的名字怎麼可能告訴你啊姐姐。謝承運後背一涼,憐意頓時煙消雲散。告訴你我是你寫的小凰文男主角嗎?不是在X就是在被X的路上,我不要面子的嗎。
謝承運勉強答道:“我…我姓解。叫解留之。”
“謝?”
“不不不,是解語花的謝。”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和謝丞相一個姓呢。如果那樣的話,我就要問問你是不是謝丞相家的親戚了。”
見語憐憐露出笑臉,謝承運也不由生起逗弄之意:“如果我真的是謝丞相家的親戚呢?”
“謝丞相家沒有親戚,”語憐憐收起笑容,看着謝承運道:“那麼你要麼是騙子,要麼是謝承運本人。我得離你遠點了,我以真誠待你,你卻欺騙我。”
謝承運有些驚訝,“你說我是騙子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覺得我會是謝承運本人?”
“神仙告訴我的,不過你既然沒有騙我,那麼以上便都不成立啦。”語憐憐又笑着搭上了謝承運的肩膀。
謝承運的心情有點複雜,這是把他當姐妹看了,還是把他當免費的男模了?
“不過解公子,你既然來了摘星閣。怎麼能不嘗嘗摘星閣的美酒呢?”
“哦?”
“上好的桃花釀,”見謝承運不以為意,語憐憐伸出一個手指頭小聲道:“别的地方可喝不到哦,摘星閣的桃花釀是由美人用嘴唇摘下的桃花釀的。還得要雨後初開的桃花,沾了晨間清露,五片花瓣一個都不能少。埋在地裡整整二十年,等到這桃花釀能喝的時候,差不多就是美人遲暮時了。”
謝承運在心裡吐槽:怎麼古代也搞這種營銷套路啊,不對,差點忘了這不是正經古代。這是石釋尼寫的巨坑古代背景小說,有現代産物也正常,畢竟作者是現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