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容先生你就放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容青訣的臉蘊着薄怒,他大步往前,抓住容澈的手腕。
容澈半開着門,轉身被容青訣拉住:“大哥?!”
“早這麼叫不就行了?”
容青訣彎下腰,臉幾乎要貼上容澈的臉,“容澈,你記住,爸媽沒同意,我沒發話,你就還是容家的人。”
容澈被容青訣沒來由弄得心慌,腳步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有力的臂彎勾住容澈的腰。
容青訣不滿抿唇,“玩夠了就回來,容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哥……”容澈的眼裡浸滿淚水。
就當容青訣以為他回心轉意的時候,容澈櫻桃似的嘴唇就整個彎下來,“好痛……我的腰快斷了。”
“咔嚓。”
響亮的快門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容青訣放開容澈,徑直往快門聲處走去。
“你給我在這裡呆着。”容青訣留下一句話。
容澈怎麼會聽?
容澈揉了揉被容青訣捏紅的腰,悄悄戴上面具。
他可不想剛逃離容澄,又落入容青訣的掌心。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
這艘遊輪實在很大,繞過容青訣所在的行政套房,還必須穿過一條漫長的走廊,才能走到電梯間。
容澈慢吞吞地走着,兩隻眼睛不停觀察天花闆上挂着的指引牌。
一個侍應生迎面走來。
他手裡端着一瓶起泡酒,托盤裡還有好幾塊品相精美的點心。
容澈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過去。
這條長廊的房間都是高級客房,一人一間,還配備了專門的小客廳,價格高昂。
開門的主人并不打算接過托盤,而是讓侍應生直接進去。
“放桌上。”主人的聲音吊兒郎當。
容澈正想快步走過,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幾個人的聲音——
“這宴會也太無趣了,都是那個容澄,好端端的,居然去路見不平。”
“算了,好在他沒揪着以前那些事來找咱們麻煩。”其中一個人似乎比較謹慎。
“怕什麼,容家的老大是容青訣,他容澄算什麼?!”
容澈心下一緊,這幾個人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沒錯,我們當初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主觀故意嘛。”
“隻可惜現在容澈不是容家人,我可不能冒着被容家讨厭的風險去碰他。”
“你這家夥,看人家漂亮就想上,容澈可是男的。”
“怎麼,你不想上他?”
令人作嘔的笑聲越發猖狂。
容澈躲在門口聽着,心口揪成一團。
他忽然想起那本書裡不屬于他記憶的前情提要。
高一那年,他剛到學校報告,因為班主任認錯名字,以為容澄和他是一個人,就少拿了一份教材。
唯一的教材被容澄拿走了,容澈隻能自己去取。
可沒想到,倉庫的台階太高,他沒看清,直接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于是接下來整整三個月,他都在住院。
住院期間不少同學都來探望他,唯獨容澄沒來。
他當時不清楚容澄的家境,就跟身邊的“朋友”抱怨了幾句。
或許是想要借助容家的勢力,或許是為了一些更變.态的原因,那些人,居然背着他對容澄下手。
容澈的心涼到谷底。
他一直沒去回憶,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容澄誤會了他。
畢竟高一一整年,他腿腳不好,沒什麼機會接觸容澈。
原來根本不存在什麼誤會,他就是容澄被霸淩的始作俑者。
裡頭的人似乎開了酒在喝。
“早知今日,我當初就該給容澈下點藥。”
猥瑣的聲音裡甚至還帶着萬分惋惜:“容澈那張臉,啧啧,我看今晚所有的主播都比不上他。”
“你這說的,當初摸得最多的人可是你啊。”
“對啊,那小子傻愣愣的,被你揩油都不知道!”
容澈咬緊嘴唇,在侍應生出來的瞬間,按住了門。
“先生?”侍應生驚訝。
眼前這個長相豔麗的少年,不知為何,通紅着眼,仿佛被人欺負狠了的樣子。
“你們說夠了沒?!”
容澈一把推開門,直接走到客廳。
還在喝酒的幾個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到容澈的時候,眼裡的色.欲都還沒褪去。
容澈徑直走到桌面,一手拿起紅酒瓶。
“容澈?”一個人顯然是喝多了,伸手就要碰容澈的臉。
“一群臭魚爛蝦……”容澈咬緊牙,高高舉起紅酒瓶,“這一下,我是為容澄打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