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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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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浮起一絲無奈,唇角卻微微上揚,心下一軟。算了,誰讓她寵他呢?

于是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隋漠眼睛一亮,棕眸中漾起漣漪,立刻像隻啄木鳥似的,得寸進尺地回親了好幾下,親得她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适可而止,語氣裡帶着縱容,“乖乖吃早餐。”

瞥了眼時間,基金會的人也該到了。她起身,吩咐格蕾絲:“兩個小時後帶他去六樓琴房。”

自己則理了理衣襟,朝三樓會客廳走去。

會客室格局方正開闊,遵循“對稱穩重”的禮制,左右各設一對明式圈椅,中間一張寬大的紫檀茶台,台面光滑如鏡,水晶茶壺裡盛着偏甜的琥珀色茶湯。兩側靠牆立着博古架,架上陳列着青花瓷瓶、古玉擺件、線裝書匣,疏密有緻。

室内靜谧,唯有一老一少兩位女子在此坐着等候。

年長的那位女士目光頻頻掃向入口,眼神焦灼。而她身側的年輕女孩打量着室内陳設——從鎏金座鐘到青瓷茶盞,到工筆花鳥看什麼都新奇。

"好久不見,Vannia。"

謝明夷剛踏入會客室,圈椅上的兩人就站起來迎接她們。

為首的短發女士約莫五十出頭,歲月在她黑發間摻雜些許銀白,卻襯得那古銅膚色愈顯矍铄。黑框眼鏡後,一雙明澈如秋潭的眼睛沉澱着智慧與堅毅。

她身量不高,一米六五的個子裹在簡樸整潔的衣物裡,背脊挺直如雪松,通身透着曆經滄桑後的從容氣度。

落後半步的年輕女孩像山野的花兒,雖不精緻卻自有一種蓬勃生機的美麗,圓潤的臉龐還帶着未褪的稚氣,白襯衫束在工裝褲裡更顯身姿挺拔。

她好奇地偷瞄謝明夷,目光相遇時又綻開山花般爛漫的笑容,那份朝氣與身旁師長沉靜的氣場相合相融,一看便知是關系親密的師徒。

會客室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溫暖起來。

耿英走上前,雙手緊緊握住謝明夷的指尖,那力道既顯急切又帶着克制。她的目光細細描摹着謝明夷的眉眼,眼角泛紅,聲音裡帶着壓抑的顫抖:"都長這麼大了...真好。"

耿英鏡片後的眼睛微微濕潤,微笑着退後半步,"我叫耿英,是你母親的朋友。"說着輕輕拉過身旁的女孩,"這是林越,我學生。"

林越立刻上前半步,圓潤的臉龐綻開明亮的笑容。她微微鞠躬,馬尾辮随着動作輕輕晃動:"Vannia小姐好!"

聲音清脆,眼神裡滿是善意。

謝明夷感受到交握的雙手傳來的溫度——耿英的掌心粗糙而溫暖,指腹帶着常年執筆的繭,卻傳遞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這樣毫無保留的善意讓她一時恍惚,待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我是Vannia Terrence,"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幾分,"很高興認識你們。"

耿英望着謝明夷含笑的面容,恍若與故人再度相見。那雙被歲月沉澱的眼睛裡,翻湧起深沉的懷念——太像了,這眉眼,這笑容,簡直和二十多年前的謝茵如出一轍。她下意識擡手想觸碰眼前人的臉頰,意識到這不是謝茵又停住,指尖微微發顫。

"我就是見你太激動了...…"她低聲喃喃,迅速眨了眨泛紅的眼眶掩飾自己的尴尬,拉着謝明夷落座時,她的手掌還在輕輕發抖,卻固執地攥着對方不肯松開。

“該從哪裡說起呢……”耿英剛坐下就開口,她像等一個傾訴對象等了很久。直到今天見到了謝明夷,那些塵封的往事像決堤的春水,從她顫抖的唇間傾瀉而出。她蓦地從随身的牛皮文件夾裡掏出一疊泛黃的老照片,動作急切得差點碰翻茶幾上的茶杯。

"你看,這是我們在老家拍的...…"她指尖點着照片上兩個并肩而立的年輕女子,聲音突然哽住。

照片上的謝茵穿着素白連衣裙,正對着鏡頭粲然一笑——那笑容與此刻坐在對面的謝明夷,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謝明夷的呼吸蓦地凝滞,指尖微微發顫。她到這個世界從未見過一張謝茵的照片,問格蕾絲得到了是先生将一切相關物品都封存在隻有他知道的密匣中。

此刻指尖下的塑封相片冰涼光滑,卻燙得她心頭震顫。照片裡的女子有着與她一模一樣的下颌線條,連微笑時眼角微揚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唯一的區别,是那雙眼睛——謝茵的黑眸中盛滿溫柔的星輝,仿佛能融化堅冰;而她的綠眸裡,隻有深不見底的寒潭。

「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謝明夷無意識地摩挲着照片邊緣,思緒卻飄向更深的謎團。

蓋亞,你究竟在謀劃什麼?

耿英見她對着照片出神:"當年我們成立基金會,其實想法很簡單..."她粗糙的指尖撫過照片邊緣,聲音裡沉澱着過往。

"我有力氣,她出資源,女校就這麼辦起來了。"老太太說得高興,眼角細紋舒展開來,下意識為自己驕傲,又覺得自己太不矜持,最後頗為得意地挑眉,連眼尾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那副神氣的模樣,像極了拿到小紅花的幼稚園小朋友等待别人的誇獎。

"老師您明明說是因為待遇好——"林越突然插嘴,圓臉上寫滿無辜,"高薪長假還包七險二金呢!"

"瓜娃子!盡拆老師台!"耿英老臉一紅,作勢要打。枯瘦的手掌高高揚起,落在徒弟頭上時卻輕得像片羽毛。

“老師!好痛!”林越配合地抱頭假意哀嚎,演技浮誇得讓人忍俊不禁。

謝明夷端起骨瓷茶杯,借着氤氲茶香掩飾上揚的嘴角。杯沿後,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餘光瞥見身旁的格蕾絲,向來端莊的管家此刻也微微側過臉,唇角勾起罕見的弧度。

這個可愛的小老太太。

謝明夷忽然覺得,手中泛黃的老照片似乎也沒那麼沉重了。

耿英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眼神穿過時光的迷霧,回到那個改變她一生的清晨。

山間的晨霧還未散去,露水打濕了她們的褲腳。謝茵站在嶙峋的岩石上,晨曦為她鍍上一層金邊。她突然張開雙臂山風鼓起她的襯衫,像要乘風而起的鷹。

"耿英,你看——"她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破碎,卻字字铿锵,"這些山吃掉了多少姑娘?"手指劃過連綿的峰巒,"它還會吃掉更多的姑娘。"

耿英記得那時謝茵轉過頭來,朝陽在她眼中燃燒。她抓住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我要她們都飛出去!飛出大山去見外面的世界!"

我要她們都飛出去!飛出大山去見外面的世界!

聲音響徹荒野,那一瞬間呼嘯過謝茵衣角的風成了後來的種子,落進了山野成了一幢幢女校在那裡落地生根開花結果。

耿英望着摯友被陽光照亮的側臉,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光芒萬丈"。就是那一刻把自己的一生,和這個女人的理想綁在了一起,她心甘情願。

"那家夥..."耿英抹了把眼角,笑着搖頭,"說起大話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摩挲着照片上謝茵飛揚的眉眼,輕聲說:“可她真的做到了,是不是?”

耿英小心翼翼地翻開另一本厚重的相冊,皮質封面已經被摩挲得發亮。随着書頁沙沙作響,一個個燦爛的青春笑顔在陽光下綻放——那是每一屆女校畢業生的合影。

"這是07級的孩子們..."她的指尖輕柔地撫過每一張笑臉,觸碰着她最珍貴的寶物,"這個考上了北大的法律系,現在在最高檢工作;那個被哈佛全額獎學金錄取,正在研究量子物理..."

老太太的聲音漸漸哽咽,卻依然堅持為每個女孩講述她們的故事。那些曾經被困在山溝裡的雛鳥,如今都展開了絢麗的羽翼——有的成了翺翔國際的律師,有的成了妙手仁心的醫生,還有的在實驗室裡追逐星辰大海。

謝明夷凝視着這些照片,仿佛看到無數個謝茵在時光中重生。她們眼中跳動着同樣的火焰,那是掙脫枷鎖後的自由,是掌握命運後的驕傲。

相冊翻動間,她似乎聽見了無數翅膀拍打的聲音,看見一群又一群的鷹隼,正從貧瘠的山坳裡騰空而起,飛向無垠的藍天。

耿英布滿皺紋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頁上,那裡夾着一片幹枯的楓葉。"這是第一個公費留學的姑娘寄回來的,"她輕聲說,"她說要讓母校的秋天也看看波士頓的楓葉。"

陽光透過楓葉的脈絡,在相冊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是一群蝴蝶停駐在那些笑臉上。格蕾絲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去,而林越正偷偷用袖子抹眼淚。會客室裡安靜得能聽見相冊翻頁的聲響,和窗外遙遠的鴿哨。

耿英的嗓音突然沙啞了,她摘下眼鏡,用指節抵住發紅的眼角。

"你母親她..."話未說完,一滴淚就砸在了相冊扉頁上,在謝茵年輕的面容旁暈開一小片水痕。

"沒有她那些女娃的命就一輩子埋在泥地裡了。"老太太哽咽,瘦削的肩膀微微發抖。她慌亂地接過謝明夷遞來的紙巾,先擦去了相冊上的淚痕,卻在擦拭時讓鏡片沾上了更多水霧。老花鏡戴回去時鏡腿勾住了幾根銀白的發絲。

林越的手輕輕落在老師佝偻的背上,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候鳥。少女的掌心溫暖,順着耿英嶙峋的脊梁慢慢撫動,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破碎的哽咽拼回完整的句子。

陽光斜斜地切過茶幾,照亮了相冊上未幹的濕潤。謝明夷看見無數女學生的畢業照在淚水中微微蕩漾,那些笑臉突然鮮活起來——她們都是謝茵生命的延續,是飄散在風中的蒲公英種子,如今已在天南地北生根發芽。

格蕾絲無聲地換上一杯新茶,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老太太濕潤的鏡片。會客室裡隻剩下茶香與呼吸聲,還有相冊翻頁時,那些年輕面孔發出的、無聲的呐喊。

“她真的很厲害。”謝明夷說。

以一己之力撬動萬千生靈的命軌有多難,謝明夷是試過的。

時間已過許久,耿英起身告辭。她蒼老的指節在相冊封面上停留了片刻,将那個磨損的牛皮文件夾鄭重地放在謝明夷手中,完成了一場跨越二十年的交接儀式。

格蕾絲在前方引路,三人的影子在回廊間明明滅滅。擺渡車穿過蔥郁的園林,驚起幾隻白鹭。當車門在談鹭洲朱紅的大門前打開時,天暮中的飛檐鬥拱宛如一幅舒展的古畫。

耿英扶着車門回首望去。陽光為黛瓦描上金邊,謝茵最愛的玫瑰花牆正在輕風裡簌簌落花。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午後,謝茵笑着說等以後建一座屬于自己的江南園林,裡面種她最愛的玫瑰花。

"老師..."林越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少女擔憂的眼神裡,倒映着自己的側臉。

耿英閉了閉眼。這麼多年,她總在深夜驚醒,夢見謝茵車禍墜崖那天的暴雨。雨水混着血水,把那個驚豔了她歲月的人永遠封存在了二十五歲。

可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她又必須挺直腰闆——因為基金會裡還有眼睛和謝茵一樣亮得灼人的姑娘們。

她倒下了,山就壓下來了。

"走吧。"枯瘦的手指拽緊車門,骨節發白。當轎車駛離時,後視鏡裡的談鹭洲漸漸化作水墨畫裡的一抹淡影。

此刻的會客室内,博山爐吐出的青煙在空中勾勒出袅袅雲紋。謝明夷垂眸凝視指間碎片,那抹幽光映在她眼底,叫人窺不透其中深意。

格蕾絲回來時,謝明夷正坐在窗邊,手裡捏着那片楓葉書簽,神色平靜。

“送走了?”她問。

“嗯。”格蕾絲點頭,“耿會長在門口站了很久才離開。”

謝明夷沉默了一會兒,指尖輕輕撫過書簽邊緣。

“女子慈善基金會的年度注資再追加五個億。”她頓了頓,“另外,以後集團校招優先錄取女校的優秀畢業生。”

這筆錢對于整個華國的需求來說,或許微不足道,但能幫一個是一個。她基本很少去管這些小事,但也許是那雙握着她的手太溫暖,那個女孩的笑容太燦爛,那枚楓葉托附的意義太沉重。

謝明夷希望她們的路更光明寬廣一點,她能做的也僅限于此了。

“好的,小姐。”格蕾絲欠身應下,沒有多問。她知道謝明夷向來話少,但每一個決定都有它的重量。

謝明夷望向窗外,日光正暖。

剩下的路,終究要靠她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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