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屬于IT,他們警隊内勤了,一般很少帶他。他來之前都了解過的,或者說因為向月,他其實還是比較了解他們的。
如果不願意,也沒關系。
“收到。”平常闆着臉不愛說話的何白,一下表情都生動了。
遠照點頭心裡記下,應該是很願意的。
…
審巡室内,透過玻璃窗遠照看見木念已經在裡面坐好了,木念是個典型的瓜子臉,丹鳳眼,穿着夏天最流行的吊帶熱褲。
馮路在門口等遠照,看到人過來,馮路說:“我找了你推給我的孫老師,我帶了人在她們畫室找到她的。”
“搜了嗎。”
“搜了,在很畫室垃圾桶找到了一套黑色套裝,還有一個斷了的畫闆架,已經拿去給魯于做檢測了。”
“好的,我帶何白去審,你去幫幫魯于,有報告直接給我。”
“好的。”馮路點頭,去找魯于了。
何白深吸一口氣,很緊張,他很少去參與審問環節,每一次他都很擔心說錯話。
他從IT轉加入警隊的夢想就是能多多參與到每一個案子當中,聲張正義,找出真兇。
這又是他的進一步。
“我來問,你做記錄。”遠照察覺到他的緊張說到。
何白深呼一口氣拿着電腦和物證:“好的。”
木念看着開門進來的穿着警服的警察。
木念眼神輕蔑,目光不屑。
遠照問詢嫌疑人是一定要穿警服的,他已經換上了警服,肩膀直而挺闊,精氣神威懾力十足。
“叫什麼名字?”
“木念。”
“多大?”
“21。”
“知道我們為什麼叫你來嗎?”
“不知道。”
“本月13号晚上你在哪裡?”
“在家。”
“有人給你作證嗎?”
“沒有。”木念雙手抱胸,二郎腿翹起,一副你能奈我何。
“你哪裡的家,我查到你名下有好幾處房産。”
“在仙鹿苑。”
“幾點回去的。”
“晚上6點吧!不記得了。”
“有出去過嗎?”
“沒有。”
“我們查到你13号晚上10點左右和慕言旭發消息,你去找過他。”
“我沒有,你沒證據别亂說。”木念眼神閃爍,表情松動腳放下,雙手撐桌面,微弓腰氣氛得要站起來。
遠照看向何白,何白拿出剛剛就點開,慕言旭和木念的聊天記錄。
木念看見慕言旭的手機,雙手一松,被凳子絆倒倒在坐倚上。
臉色開始發白,卻強撐着自己:“我沒去。”
“好,不急,我會去調查監控記錄的。”
“昨晚你去了哪裡?幹了什麼?”
“我一直在畫室。”
“有人可以做證嗎?”
“沒有,我畫到很晚,他們都先回去了。”
“我們在你的畫室找到了一套黑色套裝和一個斷了的畫架和我們發現的監控錄像中的黑衣女子很像。”
遠照看向何白。
何白收到,切換到監控錄像中12點左右,黑衣女子從南大後山出來的視頻。
木念心提起,還是看了一眼,人影模糊。
“一個身影而已,我不知道那個衣服是誰的,折斷的畫架是誰的,每天畫室那麼多人,關我什麼事。”木念撇開臉。
“你真不知道嗎?”遠照再次提問,這樣的提問,會加大嫌疑人的不确定感。露出更多破綻。
“你們找我幹什麼,我又不知道徐霧怎麼死的。”木念開始慌張,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從看到那個手機開始。
“你怎麼知道徐霧死了。”遠照在追擊。
“我不知道,不是你說的嗎?”木念怔愣,喘不上氣來。
“我沒說過,這是你自己知道的吧。你殺了她。”
“我沒有,我沒有。”木念碎碎念,又站起來大聲反駁。
何白呵斥住她,木念吓了一跳,何白乘機為她扣住手铐。
馮路敲門進來,拿了兩份文件。還有一個紅色的珠子和徐霧的手機,向月從木念家裡搜到的,和我們案發現場找到的血菩提一模一樣。
遠照接過,把珠子和手機放到桌子中間。
“在你家剛剛找到的。”
木念恐慌至極:“你們怎麼能随便闖進我的家裡,我要告你們。”
遠照不理會木念的癫狂,打開文件。
畫室找到的衣服纖維在死者鼻腔中的纖維屬于同一種。
斷的畫架木闆上面有血迹反應,DNA屬于徐霧。
遠照念給木念聽。
最後放到木念桌前。
木念臉色蒼白,一下子憔悴不少。
“你為什麼要殺徐霧。”
“你知道我爸是誰嘛?他是于海,他是A市慕市集團最大的股東。我爸他會救我的。”
“木念你現在自首還來得及,說不定可以從輕發落。”
“我爸會救我的。”
“我知道,我們會聯系你父親的,你放心。”犯罪者有時候都有自己的執念。偏執型的人如果不按照她的思路走下去,很可能會進入另外一個死胡同。
木念看了看遠照,他帥氣的剛毅的臉龐,結實挺闊的身材,很容易讓人有安全感。
木念呵呵笑了笑,所有證據都擺在面前。
“我不想殺徐霧的,是她自己一定要送上門來的。她前幾天來和我借錢,說他父親可能要不行了,醫院在催費,不然要拔呼吸機。我不借給她,你知道她是誰嘛!那是我未婚夫的姘頭啊,我怎麼可能借給她,我巴不得她死了。她和慕言旭做的那些事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都知道,我爸也知道。他們就要讓我嫁給他,嫁給那個□□犯,但是其實哪有怎麼樣,我也還是喜歡慕言旭,他會哄我,會愛我,他不會放棄我。我知道我在他心裡是正房,我看不起他在外面養人,可是我愛他,無所謂了。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要去找他嗎?”
“當時他說他想我,我在他手機上有定位,我知道他在哪裡,也知道他去秀錦園幹什麼,我隻是想惱個脾氣,讓他知道在第三者和我之間選擇我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感覺。”
“那天下雨,我好不容易開車到了哪裡,他居然說我怎麼找到他的。我是不是給他手機裝了定位。他要把手機摔了,我搶了過去,不小心把他推到了河邊,他自己滑下去了。他一直在呼救,可是我好害怕啊!我拿着手機,我當時想,他死了也好,不用嫁給他。他永遠就在我心裡,我也不會再嫁,我會一直愛着他的。我就走了,那天的雨真大啊,我還扯斷了我送給他的相思豆,他一直戴着的。五顆相思豆,代表一心一意,無怨無悔。不知道掉哪了我隻找到了一顆。”
“那徐霧怎麼回事?”預防話題越來越遠,遠照還是打斷了木念。
“呵,那個賤人,他偷走了我放在卧室的慕言旭的手機,看了我和慕言旭的聊天記錄,威脅我給他一百萬,不然就把手機交給警察。”
“你怎麼把她約到山上的還那麼晚?”
“我說我隻能給她現金,轉賬怕以後警察追查,選擇晚上交錢。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就想解決掉她,她說會把慕言旭的手機帶來給我。”
“呵,她也防着我,她昨晚拿的是自己的手機。慕言旭的手機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木念說完身體放松,靠在倚子上。
遠照讓何白把詢問記錄給木念簽字。
木念提筆随性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