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杜清韻的藥下的越來越順手。一連三天,她都把加了料的清神湯端到長孫淩妍的面前,看着她一口一口的飲下,然後才放心的收拾碗碟退了下去。
蓮兒日日都尋個由頭來找她,自然是想打聽事情的進展。杜清韻不是傻子,她把口風守得死死的,每次都是含糊其辭的蒙混過去,既吊着蓮兒的胃口,又不明着拒絕,弄得蓮兒有許諾了她許多的好處。
她算計的清楚,“東陵煙”自然是死不得的。否則她如何能偷梁換柱,李代桃僵?可真正的東陵煙一日不死,她就要做一日杜清韻,受人欺壓,遭人踐踏,沒有出頭之日。早早的回絕了蓮兒,一個不慎就得罪了奚清。奚清向來自視甚高,不屑這後院女人間的争鬥,此次出手就被一個下人扇了嘴巴,如何能夠不記恨?!
動不了東陵煙,難道還動不了她這樣一個小角色?
她憂心忡忡,卻每每都要打起精神來侍奉那矯情的祖宗,心中的陰郁憤懑隻能憋在心裡,隻盼着這妖女早日歸天。
這日,芝蘭又鬼鬼祟祟的蹭到了長孫淩妍的面前。
“小姐,明日小汨羅境便正式開啟了,到時候兵荒馬亂的,主子又閉了關,奴婢真怕後院的那幾個借機下黑手。”
長孫淩妍連個正眼也沒給她。她斜倚在貴妃榻上,漫不經心的答道。
“能怎樣,難不成還怕了那群怨婦?!”
芝蘭被噎的一愣。東陵煙敢這麼有恃無恐,繼續嚣張的過活,自然是有原因的。聽說殷朗在閉關前很是敲打了一下各院的總管,連帶着後院的那幾個霸王也被點撥了幾句,為的就是保她平安活到他閉關完畢。
有他這樣的話,誰還敢有什麼異動?!就算是心中再發狠,也隻能先老老實實額蟄伏一陣子,再另行尋找良機了。
可是,她卻不能再等了。
上得這雪巍島也好幾個春秋,雖說島上并不禁止下人修煉,可她卻不敢輕易漏了修為。她是個道修,在這魔修的地盤上,一出手便會漏了老底。雖說殷朗不像那許多魔修那樣,将道修視為天然的仇家。可是這島上卻有些旁門左道,偏偏喜歡用道修煉制法器,敢不叫她膽戰心驚。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幾年下來,芝蘭的修為不但沒有任何進展,反而隐隐有了頹退的迹象。
好在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她要的機會,也不枉她舍身犧牲一回。
怎能讓這賤人壞了自己的好事!
想到這裡,芝蘭的臉上頓時擠出了一抹谄媚,她躬身幾步,跪坐在長孫淩妍的腳邊,細聲細氣的說道。
“小姐自是不怕他們的。可若能得了那靈草,等島主出關來見小姐,豈不是一惡搞大大的驚喜?!管叫後院的那些妒恨的發瘋,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說到這裡,她偷眼看向長孫淩妍,見她面上微微露出一抹得意,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
有戲。
“不如今夜奴婢便陪着小姐進去探探吧。”
“左右咱們也是去入口附近摘草,斷斷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小汨羅境明天才開啟,今天去了有甚用處?”
芝蘭見長孫淩妍明顯被她說動了,頓時便來了精神。
“這個小姐大課放心,奴婢既然都打聽好了,自然有辦法進去。”
長孫淩妍點了點頭,就算是應下了。
吃過晚飯,長孫淩妍叫來杜清韻,吩咐她幻化作自己的樣子,也不去管那丫頭掩飾不住的竊喜,徑自跟着芝蘭一起出發去往碧澄湖了。
剛到湖邊,一個管事打扮的男人便從樹林中轉了出來。一見到芝蘭,他低聲埋怨道:
“你怎麼才來?!明天小汨羅境就要開啟了,這裡的護衛早早的增了巡夜,我好不容易把他們都打發去喝酒,再有一兩個時辰他們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咱們還怎麼動手?!”
他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待擡頭看到來人,頓時被驚的呆若木雞。
“東陵小...小...小...姐!”
長孫淩妍微微點了點頭。
她就聽着這聲音熟悉的緊,原來是後院的張管事張大慶。
自她得勢之後,這人便一直圍在陵心閣逢迎拍馬,殷勤的很。隻是他平時說話都是低聲下氣的,倒看不出也有這樣硬氣的時候。
“時辰沒到,咱們來早了也打不開通道啊~!”
芝蘭覺得很委屈。
“好了,别啰嗦了,趕緊進去,我可沒什麼心情陪你們聊天。”
長孫淩妍一副不耐煩的驕橫模樣。她揮了揮衣袖,徑自朝着碧澄湖走去。
“你怎麼把這個祖宗也帶來了?”
張大慶低聲的問道。
“她自己鬧着要來的,我可制不住她。”
“那要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