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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聲穿透了整個大廳。
栖安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過于私人了,明顯像是為了話題的針對,她望向台上的男人,晏知桁單手搭在沙發扶手,聽到問題斜了一眼主持人,聲音漫不經心,冷冽又懶散:“這問題挺好。”
眼神掃視一眼台下,腔調開始變得輕傲:“成功的關鍵在于做出正确的選擇,不是做出容易的選擇,難走的都是上坡路,大部分人願意合作的,恰恰就是走上坡路的人,簡單的路,有什麼意思,你們覺得呢?”
輕狂傲慢,從前他在學校裡也是這樣。
很多人認為,當父輩已經積累足夠财富,大部分人會選擇,繼續那條已知的,安全的道路,包括西裝革履,頭發抹的油光锃亮的主持人,他好奇的猜測眼前這個男人,是如何舍得放棄父輩給予的優越生活,獨身在美國華爾街闖蕩,一邊上學的過程中,一邊又建設出了如今LK公司,這樣規模龐大的的投資獨角獸,出生即擁有大部分财富的有錢人裡極少有不聽勸的犟種,利益至上的世界,晏知桁讓人看不透,又莫名具有吸引力跟随于他。
晏知桁回答問題之後,台下響起震耳的掌聲,栖安看了看四周,心中點了點頭,學到了,講座就應該如此,大家都喜歡喝雞湯和莫名其妙的“燃”。
期間夾雜着幾個大學生稀稀疏疏的聲音。
“帥啊。”
“好拽啊。”
這時手機振動了下,江回來電話,她最近在自己家律所實習,栖安接起,聽到電話那頭的江回正瘋狂敲鍵盤的聲音,她聲音懶懶,一聽也是沒睡飽,江回驚訝問道:“你居然真起來了?”
栖安有氣無力說:“是啊,艱難爬起。”
江回隐約聽到栖安這邊傳來的嘈雜的讨論聲,調侃道:“吼!這架勢,來的人還蠻多的嘛,這麼受歡迎,看來晏知桁在華爾街撈了不少金回來嘛。”
江回揶揄他,栖安隻能笑笑,擡眸看向台上的晏知桁,一身Emporio Armani春夏款西裝,舞台光打下,顯得他愈發地挺拔清隽,印象裡高中時期的晏知桁的衣品就很有格調,貴族私立學校,有錢人家的孩子太多,不穿校服的日子,滿校園充斥着G牌子L牌的,Logo大,顯眼就是當時的流行趨勢,晏知桁也喜歡穿奢牌,但是他很會搭,或者說是,他那張臉,總能讓人忽視他身上穿了什麼。
台上的晏知桁目光倏然落在她身上,又不經意的掠過,一雙偏棕色眼瞳溫暖又灼人,栖安定定的看着他,對江回輕輕開口:“誰知道呢,可能是沖着臉來的。”
“那晏哥哥魅力不減啊,現在都男女通吃了。”
栖安被逗樂,其實現場并不安分,她站在門口能聽到一些雜言碎語,部分人嗤之以鼻的嘲諷,在場八卦的味道都快溢出。
“所以他家是什麼背景?”
前面坐着的一對小情侶還在交頭接耳,另一個人壓低聲音:“這你都不知道,怎麼在杭市混的,你媽去年給你畢業結婚用的,那套運河一号。”
“就是他家的!”
“他家的!他不是在海外金融街搞投資嗎?”
“你搞笑呢,沒家底怎麼弄金融。”
“這公子哥搞起投資就是不一樣,眼光尖銳下手狠,房地産、計算機、前幾年新造的杭一院園區,今年開始LK就是最大的投資商了。”
“房地産大佬之子,不靠老子靠自己,這哥們兒什麼路數,還挺勵志的。”
房地産大佬之子,不知道怎麼就戳中栖安的笑點,容易聯想到大腹便便土地主。
又有人開口:“此言差矣,聽說這晏三公子當初是被晏家主家那位大公子和二小姐合力趕了出去,你們别看他現在一臉雲淡風輕,當初差點被趕盡殺絕,家裡面的錢,據說他一分都沒分到,啧啧……”
電話那頭的江回聽不下去了,作為律師她對任何事都抱有嚴謹性:“像晏知桁家庭這種名門望族,傳聞亂七八糟也很常見,你别聽他們瞎說,他家的事連我爸都不敢去打聽,我跟你說過的,晏知桁高中畢業就把家族基金中的股份全部變買了,買家是還是他親哥,他拿着一大筆錢跑美利堅讀書去了。”
江回感慨:“好端端的公子爺不當,非要去美利堅搞錢,從前怎麼沒看出來晏哥是這麼有野心,完全是孤注一擲吧,膽太大了。”
栖安沉默不語,安靜的聽江回碎碎念,漂亮的睫毛微微垂下,若有所思,晏知桁創業期間很辛苦,她是知道的,偶爾他會飛來巴黎出差工作,順便問她要不要出來喝下午茶,他會在栖安在法國公寓樓下的咖啡店,等她下來,坐不了多久,聊了幾句日常話,他又坐晚班機回去,從來不和她讨論他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