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進看清客廳中的全貌時,站定,聲線顫抖,似是在自言自語:“宋經鸾?你是宋經鸾嗎?你被哪隻鬼上身了?那等宋經鸾回來我再來找他吧,拜拜了鬼,别來找我。”
隻見宋經鸾客廳矮桌上擺放着無數瓶酒,有些空了的酒瓶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祝池州說着準備跨出門,差點又被絆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方傳來宋經鸾無奈的聲音:“滾進來。”
不是!誰要理你啊:“不了不了,我先走了。”
他最怕鬼了,科技在發展時代在進步,可他還是會被古時的鬼神小說吓得發顫。
“那我就把你小學三年級追不到人哭得滿臉鼻涕的視頻分享到各大平台,包括學校論壇。”
話音未落,祝池州已經坐到了宋經鸾隔壁的沙發上,滿臉殷勤:“哥,盡管吩咐。”
宋經鸾把人叫進來後沒再說話,垂眸觀察着桌上擺放的酒,喃喃道:“都差不多的味道,為什麼你那麼喜歡呢?”
祝池州:誰啊誰啊,岑教授嗎?
他沒膽子出聲,隻敢在心裡發問。
半小時後,宋經鸾還是沒跟他搭話,祝池州覺得自己兄弟快碎了,小心翼翼開口:“老宋,别自己憋着了,跟哥們說說呗,俗話說的好,三個臭工匠頂個諸葛亮,萬一——”
宋經鸾:“臭皮匠。”
祝池州:“啊?”
宋經鸾:“三個臭皮匠,他周二第三節課教過。”
祝池州沒法子了,兄弟是個戀愛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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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止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按理說是應該松口氣的,起碼不會擔心坐着坐着突然出現個白毛來問自己問題,可心裡卻像堵了塊石頭,上不去下不來。
他沒坐多久,讓Karp随便調了杯酒喝完後就離開了。
出門掃了輛共享懸浮電車,輸入目的地後閉眼假寐。
下車後慢吞吞地往家走,夜灣是城郊,風景好空氣好,也沒雜音污染,因此夜間格外寂靜,也就導緻說話聲格外清晰。
岑淮止聽到有個男聲說:“老宋,後天去九灣呗,散散心。”
另一個男聲道:“不去。”
岑淮止莫名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去呗,反正後天休息日,你的教授也不上課,别待在家睹物思人了。”
不知道那男生被哪個詞取悅了,岑淮止聽到那人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行,晚上八點過去。”
另一個男生激動地說:“宋車神!你一定要替哥們報仇雪恨啊啊啊!”
岑淮止低頭遊神,邊走邊踢地上的小石子,差點撞到迎面走來的人,正是這場對話的主人公。
他微微擡頭對着人說了句抱歉。
祝池州好歹是個A,别的沒有,身形是在那兒的,真被撞着了可能得擔心擔心撞他的那人,更何況并沒有真被撞着,他擺擺手:“沒事沒事。”
那人離開後祝池州納悶他倆怎麼還在原地,一找原因,發現自家好兄弟目光直直盯着那人的背影,久久不回神。
祝池州:?
“你,這麼快就移情别戀了?要加個終端嗎?我去給你要。”
宋經鸾收回目光,無語這人的腦回路:“閉嘴吧你。”
祝池州琢磨半天琢磨出了門道,他是沒見過岑教授,但作為一個八卦小能手,他照片可沒少見,他震驚道:“真是岑教授啊,不是,那你心上人就住你隔壁,這不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他這一喊,将這話帶到了岑淮止耳邊,他心裡納悶,怎麼會突然扯到心上人這話題上去,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走到轉彎處,岑淮止餘光不可避免地掃到了剛剛那兩人,驚覺那兩人竟還站在原地,被他撞到的那人似乎正盯着他這方向看,另一個人站在路燈下,帽檐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隻露出了鼻尖以下的部位,這麼恍惚一看還真有點像宋經鸾。
他甩了甩發懵的腦袋,今天也沒喝多啊,怎麼出幻覺了。
祝池州直到岑淮止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呼出一口長氣:“不得不說,教授的壓迫感還挺強。”
他轉頭跟宋經鸾說話,卻發現那人已經離他八百米遠。
“我操!老宋你真不是個人!”
岑淮止腳步一頓,難道自己沒看錯?那真的是宋經鸾?可宋經鸾當初不是說沒錢?怎麼住在這兒?難道是他朋友的住址?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兩人準備去哪?
宋經鸾等人追上來後開口:“送我去學校。”
祝池州:“給車費。”
宋經鸾低頭擺弄幾下終端:“轉你了。”
祝池州一看轉賬金額,啥怨氣都沒有了,狗腿子道:“宋少爺請等幾分鐘。”
兩分鐘後,騷包跑車自動停到兩人面前,宋經鸾有些嫌棄:“你就不能換個顔色?”
祝池州拒絕,但還是殷勤:“不能,少爺請上車。”
路上祝池州問宋經鸾怎麼突然要去學校。
他臨走時看宋經鸾那衰樣廢了老大力才求着這人送他出來,美其名曰出來散心,實則是怕他自己呆家裡想着想着喝胃穿孔了。
宋經鸾:“怕忍不住跑去他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