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個好頭,他就此修煉起來。
……
段月洲估摸着外界已過個把月,他能察覺靈力一點一點縫補體内傷口。
卻不知為何心境上越來越沉郁,再無剛出修界時的開闊之感。
突然一股邪火沖出體外,靈流竟是在體内走岔了路。
他睜開眼,一絲火光在左瞳乍現。他受一股無由來的怒意驅使,一下從窗内跳進了溪流中。
冰涼的水貼上皮膚,他瞬間冷靜下來,不禁對方才的舉動費解。
他捧起一掬水,把臉浸在其中。
罷了,不能急于求成,他想。
先緩一緩,定定心吧。
他呼出一口氣,靠在溪邊一塊石頭上,冷水流過身子,感到心中躁意慢慢平複,十分舒服,昏昏欲睡。
他閉着雙眼,卻不知此時自己已經通體發紅,熱度甚至将這條小溪蒸得冒煙生生變成溫泉。
再醒來時,他左瞳已變為完全的深紅色,
他直愣愣從水中站起來,甩飛身上濕透的衣物,迷迷糊糊地從儲物戒裡拽出一件換上。
煩!真煩!太煩了!
得幹點什麼,必須得幹點什麼!
他走進竹屋,暴怒地一敲桌面。
茶壺被震下木桌,正好掉落在桌底機關上。
“咔咔咔”通往外界的門無意中打開了。
段月洲盯着門中黑暗,感到有種吸引自己的力量,他頭腦發昏全憑本能行動,立即就順着那股引力飛了出去。
……
天刑司,觀雲知正回想着從祝伋那聽來的劍骨案進展。
應流玉自那晚後派了半個天刑司的人力,滿修界找傅攜風的下落,至今沒有線索,恐怕已經躲到魔界去了。
這段時間仍有劍修被害,手段既有和劍骨案最初相同的,也有撞見莫飛塵那次一樣的。
而前日有一小宗門劍修渾身是傷地來天刑司稱自己僥幸逃過一劫。
他出門去府都山遊曆,遇到一黑一綠兩人洞穿了好友心髒,他親眼見到黑衣人用劍尖提拉好友劍骨,吓得轉身就逃,總算是活着趕到了天刑司。
估計是段月洲和莫飛塵在一起。
……因段家人喜歡青綠色,平常在一塊就是各種深綠淺綠集會。
段月洲應是把那劍宗的道袍扔了。
可惜。
其實觀雲知一直覺得他穿這靛藍色道袍别有一番風味。
段月洲本來就白,這顔色更是襯得他如冰山雪。
加之喜歡用鼻孔瞧人,不張嘴的時候冷冷的,非常有距離感。
隻消一眼看過來,就讓他盡想着怎麼湊上去倒貼了。
想到這,他臉色一黑,用手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下一秒,手被人握住。
缥綠色的衣袖從眼前劃過,腰間被一雙前臂環住,一具火熱的軀體貼了上來。
觀雲知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時竟不敢回頭。
“你做什麼?”
身後人不應他。
他深吸一口氣,拗過身去,用手撐開那人上半身,卻吓了一跳。
段月洲一隻眼睛通紅,另一隻珠子仍黑白分明。
周身靈力中隐隐逸散出的魔氣都有些遮不住了。
“你……”
甫一開口,段月洲的臉就貼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
唇上覆着柔軟,腰間雙手遊移到他頸後,觀雲知眼珠子瞪得想自己拿手摁回去。
眼前人雙目緊閉,睫毛輕顫着。
他看得呆了,一時忘了反抗。
将要松開牙關時,窗外的腳步聲讓他猛地清醒過來,頓時冷汗落下。
他用力推開段月洲,“你瘋了?”
可段月洲還是靜靜不語,隻望着他。
他錯開眼,害怕自己又不合時宜地心軟。
“跟我走吧。”這人終于開口。
他又一步湊近,單手撫上他側臉。
“跟我走吧。”段月洲眼神直愣愣地,好像隻會說這一句話了。
觀雲知搖搖頭,退後一步就要逃出去喊人。
他這人有個優點就是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為個醫修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同境界的段月洲的。
果然,段月洲也沒給他這機會。
靈力化作繩索直接将他四肢縛住,段月洲皺眉,用手将他雙唇捏成鴨狀,從袖中掏出個口塞堵進了嘴中。
觀雲知真不知道他怎麼會帶着這種東西,但當下實在無能為力。
隻能被段月洲捆着強擄出了天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