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寂剛走出沒幾步,就被沈紀琛從背後攬住肩膀:“快八點了,爺爺一會兒要緻辭,我們一起過去。”
換作平常,沈紀琛可是最不喜聽爺爺唠叨的,可今天是老人家生日,也來了這麼多客人,無論如何這個面子他得給。
沈紀琛本來是在牽着雲寂的手,一個轉身後卻被她反握,另一隻手臂上也挽上來一隻纖細的手掌,精緻美豔的一張笑臉就湊上來:“媽媽的遺物是不是都在禾月山莊?”
“怎麼想起問這個?”冷不丁提起汪女士,也不怪沈紀琛納悶。
“我剛才看見了你爸的新女朋友,之前靠在走秀場上摔倒而完美救場走紅的女模特胡茜茜。”雲寂擡眸觀察他的情緒。
沈紀琛臉上盡是雲淡風輕,可見和沈傲天除了血緣關系外是一點都不在意:“他女朋友換得這麼勤,誰能記得住。”
“也是!”雲寂應着,轉念又想起他還沒問答剛才的問題,拉着他的胳膊又問了一遍。
“不全是,和沈傲天離婚後她就住進山莊,自此再未和沈家有聯系。她留在老宅的東西我都原封不動地保存在她房間,知她不喜歡這裡,權當是自私如我想保留一些成長路上對母親僅有的回憶。”
雲寂咬唇深思,有沈紀琛的這番話,她更加确定有件她非做不可的事情,
她松開沈紀琛的手:“你先過去,我去趟衛生間。”
沈紀琛不疑有他:“好。”
雲寂從傭人手裡拿過一杯酒,搖晃着紅酒杯就走到剛才那幾個女人周圍,她們也正要往大廳中心走去,胡茜茜一個轉身不小心撞上雲寂,紅酒杯随着雲寂手腕彎曲的弧度順勢撒到胡茜茜粉紅魚尾裙上,大片紅酒很快暈染開。
“不好意思!”雲寂語調驚訝地道歉。
胡茜茜翻湧的情緒正要發作,這可是沈傲天花大價錢給她買的晚禮服,在場這麼多商界大佬,當衆難堪未免過于丢人,可擡頭的瞬間确定是誰後她又悄無聲息壓下怒火,擠出一個大度的笑容:”沒關系,您也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跟我上樓,樓上房間有其他的晚禮服可替換,不介意的話可以随我來。”雲寂有條不紊地提出解決方案。
胡茜茜低頭看着大片的酒漬,最終同意上樓換衣服。
雲寂打量着她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特意從衣帽間裡選了一件同色系款式也較為類似的禮服。
胡茜茜在門口左右打量着雲寂的衣帽間,比她租的房子都大,裡邊各式各樣各種名牌的禮服,帽子,鞋子等等,看的眼花缭亂。
接過雲寂遞過來的裙子,後審視了她兩秒欲言又止。
兩分鐘後,胡茜茜從衣帽間裡出聲喊到:“雲小姐你還在嗎?”
“怎麼了?”雲寂語調上揚,雙手抱臂于胸前,嘴角微微上揚。
“能進來幫我拉一下後背的拉鍊嗎?”
“當然!”雲寂信步走進衣帽間。
胡茜茜雙手搭在胸前,防止走光,側身留給雲寂一個背影。
雲寂替她拉上拉鍊,而後手指順勢解開她後頸項鍊的環扣,用力一拉,将項鍊緊緊握在手中。
胡茜茜也察覺到異樣,低頭的同時雙手也去觸摸,脖子上空無一物,她快速轉身擰着眉毛發出質問:“你摘我項鍊做什麼?”
雲寂站在她對面,仔細查看着項鍊有沒有損壞,項鍊主體是一顆重達大約兩百多克的水滴形藍寶石,四周鑲嵌的也是大小不一的藍色寶石。
這條項鍊雲寂在禾月山莊沈紀琛的書房裡見過,是年輕時候的汪禾月,隻不過當時她被女人驚世的容貌和氣質所吸引,就忽略佩戴的寶石。
可是脫離汪女士,再也無人能戴出它的光芒,她一眼便認出來,剛問沈紀琛的問題便是進一步确認。
何況如此濃豔的藍,晶體淨度通體如玻璃,其神韻不是仿制可以模仿的。
“你确定這是你的項鍊嗎?”雲寂尾調上揚,不可思議之感頓生。
胡茜茜微頓,眼眸流轉,很快便明白她所行的真實目的:“雲大小姐,你做你的沈太太,我和傲天談戀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故來招惹我?”
“我們本來是可以各行其道,但是你不該沾染不屬于你的東西,這是我先生的母親汪女士的遺物。”
“她是傲天的亡妻,自是也有一半的歸屬權,送給我也合情合理。”胡茜茜振振有詞,眼睛直盯着項鍊。
“不是亡妻,是前妻,他們已經離婚,何況這項鍊是婚前财産,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我拿回合情合理。”
“那你拿回項鍊的手段也真卑鄙,那酒也是你故意撞上來的?”這時她才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