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寂看着卧室熟悉的黑白風格,摸着太陽穴複盤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昨晚上她對司機說的是回劇組酒店,怎麼一轉眼來了這裡。
她眉心緊皺,睡眼惺忪,掀起被子去洗漱。
掀被子的動作太大,‘叮’一聲不知什麼東西從床上滾了下去,雲寂下去查看,還沒穿上鞋就察覺腳邊有毛絨絨觸感,
雲寂看見姜茶團成一團趴在地毯上酣睡,差點以為自己還醉着。
姜茶怎麼會在這裡?
她對昨晚的記憶都是零星片段。
此時思維運行就像是一根棍子在攪動大腦裡的混沌,雲寂懶得去想。
不過,有一件事她很清楚,沈紀琛竟然能允許姜茶留在家裡,看來他也沒有這麼排斥姜茶,那麼她們團聚的日子指日可待。
姜茶的出現讓腦子不清醒的她徹底忘掉剛才自己在找東西這件事。
站在浴室鏡子前,雲寂瞥見旁邊的浴缸,斷片的記憶零星湧現。
她好像濕身揪着他的領帶索吻,而他這個不要臉的,竟然受不了誘惑,讓她用手……
啊啊啊啊仙女暴躁!
雲寂綿軟的拖鞋狠狠踩了兩腳地面。
雖然她喝多了耍流氓,卻是便宜他,那他也不能趁人之危讓她做這種事情。
她十指纖纖玉手,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
拿起手機就想沖他要個說法,還不等她編輯内容,倏地收到來自對方的信息。
四行字,極盡簡練。
親親老公:1.對不起,我不該騙你,不該和别的女生出現在社交活動,讓你難過。
2.至于解釋,昨晚已陳述,在此略過。
3.本人保證,此類事情不會再犯,否則任憑處置。
4.化妝台的抽屜裡有送你的賠禮。
雲寂每看一條,眉就蹙得越深。
他什麼意思?小孩子過家家呢?
本來睡一覺醒來,氣就消了一半,現在倒好,一股無名火更甚。
雲寂掐着腰,卷起蕾絲睡衣的袖子,在房間來回踱步,氣勢洶洶回了條語音:是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用腳寫的消息嗎?
沈紀琛看着信息不解,林昭亦信誓旦旦向他保證這招有用,犯錯後承認态度就應該是萬能公式:道歉—誤會複盤—承諾下不為例—物質補償。
怎麼到自己這就不管用了呢?
按照他對雲寂的了解,一定是最後一步出了差錯。
親親老公:還生氣?沒看禮物嗎?
雲寂将手機扔在床上,走向旁邊的梳妝台,心想,什麼禮物也不能抵消狗男人屢屢犯下的錯。
打開木質抽屜,映入眼簾的禮物的确讓她心神震顫。
初冬暖陽傾灑,風将絲質窗簾吹的前後搖擺,陽光也像是躲貓貓一樣不時流進卧室。
粉鑽的光芒正是在陽光的折射下晃了雲寂的眼睛。
之前聽聞被人拍出将近五個億的粉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梳妝台,換成誰都會不可思議幾秒鐘吧!
雲寂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床上的手機發出嗡鳴聲振動。
她沒有着急接電話,而是将粉鑽戒指從絲絨禮盒裡拿出,順手戴在水蔥般的手指上。
猜到來電是沈紀琛,雲寂将彎起的唇線拉直,沒什麼好氣地先發制人:“幹什麼?”
聽着她冷冽中略帶嬌嗔的語調,沈紀琛知道哄得差不多了。
“喜歡嗎?”
雲寂坐在窗邊,擡起手臂,伸開十指,光從指縫間溜進,粉鑽雖耀眼奪目,若是被這區區幾個億收買,那她豈不是很容易被拿捏,多沒有面子。
“還可以吧!不過你休想讓我原諒你,别忘了,你之前從來不戴婚戒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沈紀琛忽然傳來一張圖片,青筋脈絡清晰的手背上男士婚戒格外搶眼。
雲寂心中有些竊喜,瑩潤的唇不自然地嘟起,還算他有點身為人夫的自知之明。
“那昨天晚上在浴室裡的帳怎麼算,你太過分了,趁人之危竟然用我的手……混蛋!”
宣宏總裁辦公室的沈紀琛扶額淺笑,難道不應該是他作為受害人向她讨要說法嗎?
惡人先告狀的本事,他太太一向掌握精髓。
“下次換我伺候你,行嗎?”沈紀琛說這話時壓着聲音,聲線卻似有若無的勾人。
聽的雲寂渾身像是過電般酥麻,差點沒接上話。
“我呸!你但凡有一點心疼我,也不至于每次讓我哭的像是要脫水。”
“脫水也不僅是哭的吧?”男人懶洋洋地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