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試探
連珩不明所以,“斷袖,弟弟?”
聶清言見對面人一臉不解的樣子,嘟囔道,“這小子弄半天還是單相思。”她上下打量一番,“你跟我來。”
聶清言帶這名男子回了家,路上雨勢漸小,兩人都沒有沒話找話。
可是這名男子腳程太慢。
聶清言回頭三次後終于沒忍住道,“你能不能稍微快點。”
男子淡淡地搖了搖頭,聶清言沒有再勸,冒着小雨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你跟緊點。”
她剛接近院門,就見右側聶湛平的屋門大開,屋裡坐着兩個人。
沒等進院,聶湛平噌的一下站起來,大喊,“我到底說幾遍你才信,沒活,真的沒活,我離開魔尊冢是因為我夢到我姐希望我自己好好生活,不希望我陪着她的,你也知道,我從小就聽我姐的話,那她都發話了讓我離開,我自然是要離開的,你不能無憑無據信口開河,再說你不也在魔尊冢待了兩百年,你有讓我姐複活的辦法嗎,堂堂畢月城城主都沒有,我怎會有。”
聶湛平喊的同時朝院外使了眼色,聶清言悄悄退到院門對面大樹的後面。
連珩路上一直在思索,晃了神,再一回神便沒看到聶清言的蹤迹。
直到一塊石頭打到他腳邊,他順着方向看過去,聶清言招了招手。連珩緊挨着聶清言站在樹後,她比了噤聲的手勢後,連珩什麼都沒有說。
屋内的畢月城城主起身,“你喊什麼,沒活便沒活吧,我可以繼續想法子,總有一天會有辦法的。我也該去魔尊冢看看了,和你姐說說話,今年還沒有找你姐說過話。”
“你年初不是才去過魔尊冢嗎,再說了,我姐喜歡清靜,你别去打擾她。”
“可是我想她了。”
聶湛平翻了個白眼,差點把昨晚的飯都吐出來。
“你可别惡心我了,想我姐,想我姐想到成天在府上夜夜笙歌花天酒地。”
“外邊都這麼傳的?”
“我也是偶然聽到一嘴,畢竟你解溪解城主的風流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那你說,你姐聽到這些傳言會生氣嗎?”
聶湛平繼續白了他一眼,“不會。”
解溪像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繼續道,“你姐要是像你現在這麼生氣就好了,不過确實,她不會生氣,她理解我,她知道我在幹什麼。”
“你沒走火入魔吧?”
解溪歎了口長氣,“找你姐說話去了。”
聶湛平送解溪出了院,他朝走出幾步的解溪喊道,“去魔尊冢找我姐可别空手去啊,記得帶點花帶點酒,多帶點酒,我好久沒和我姐喝酒了。”
說罷,他心裡道,姐啊姐,我已經盡力了啊。
聶湛平不确定他姐現在回沒回來,有沒有在院外看到解溪,可是他也隻能忽悠到這兒了,隻期望他姐聽到,速速趕到魔尊冢躺進去。
大樹後邊的聶清言扶額,想必是瞞不過去了,解溪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再加上聶湛平那亢奮的嗓門,一聽就是在傳消息。
再一擡眸,聶清言發現解溪已從眼前消失了。與此同時,聽到身後傳來一句,“你誰啊?”
這熟悉的音調,這充滿戒備與敵意的聲音。
聶清言轉身,解溪的目光從陌生男子轉到她身上。
她擡起手,欲揮揮手和解溪尴尬地打招呼。沒想到解溪手速更快,上手摘掉了她的面紗不說,還一把抱住了她。
“清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會回來的,聶湛平那小子出魔尊冢我原本以為他是尋法子去了,剛剛一見到他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解溪你,你先放開我。”
解溪搭在聶清言肩頭的腦袋搖了搖。
“解溪你,你先放開我。”聶清言已經語氣不善。
解溪還是搖頭。
“解溪,放開……”
未等“我”字說出來,聶清言也尚未出招,隻見解溪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沾了一後背的黃土。
跑到大樹後面的聶湛平對眼前的一幕無法一時消化,尤其是看到了聶清言身旁的畫中人,更是心緒複雜。
“姐……我……你……他……”聶湛平來回指了指後,看向摔了個大屁蹲的解溪,“他……”
解溪拄着地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聶湛平,我不就是太激動抱了一下她嗎,你至于偷襲我嗎!”
院中,四人面面相觑,聶清言捏了個訣将搖椅調轉方向,她雙腳踩地,兩手撐着坐在搖椅上。
解溪笑嘻嘻地欲坐到另一張躺椅上,剛走兩步,躺椅已被聶清言移出悠閑棚。
聶清言道,“你先回去吧。”
解溪後退至于聶湛平平齊,餘光掃了下最左邊的白衣男子。
“我不走。”
“解溪,回去。”聶清言的語氣無波無瀾,聽着卻不容拒絕。
“我不,你現在不是魔尊了,命令不了我。”
解溪語氣輕松,說話時卻未看聶清言,待一句說完,與聶清言對視的一瞬,隻見對方面無表情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
“滾。”
與此同時,聶湛平就聽見解溪的話飄在院中,人已經消失不見。
“好我這就回去,明天我來接你,明天來,等我。”
院中僅剩三人,聶清言像變了個人似的,跷着二郎腿,胳膊肘拄在膝蓋上,笑顔如花。
“我看你尋法子的路上倒是還真沒耽誤自己,先說說吧,這位是哪的人啊。”
“姐,他是仙……”
“凡人。”
連珩語氣利落,聶湛平的話哽在半空。聶湛平被打斷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将自己夢見過這男子的場景全都回想一遍。
他現在差不多可以确定一件事,不管夢境是真實存在還是因為他太想姐姐而憑空造夢,總之,他姐是真的一丁點都不認識這位男子。
聶湛平瞥了一眼畫中男子,看向聶清言道,“姐,他是鮮少見到的凡人,是我們魔界鮮少見到的凡人。”
聶清言皺着眉看了眼突然咬文嚼字的聶湛平,斂了笑容,她不笑便是嚴肅樣,即便心裡并沒什麼情緒。
“凡人呐,你來魔界多久了?”
聶湛平聲音高八度,“姐!那個,那個那個,我和他好久未見了,我倆先叙叙舊,你問太多該吓到人家了,你幫我去備一桌酒菜,凡人得吃飯,不吃飯會死的。”
聶湛平不由分說地拽着畫中男子,一下子還沒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