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夢到了竹馬之後,他再也沒有做過夢了,每天一覺醒來,天便亮了,他倒是有些不适應了。
“失眠?”白晝神色一怔,“文……醫生的藥,沒有用嗎?”
他頓了頓,提議道:“我這裡……也有這種藥,你要是不夠,可以來找我拿。”
“……白總,你也失眠過?”宋煦陽誤會了。
“失眠?”白晝目光悠遠,沉穩的臉上,突然勾起了一絲别有深意的笑。
“或許吧。”白晝語氣低沉,性感的聲音,如美酒般純粹,“要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是注定不會失眠的,就如同有一些人,從來都不會做夢一樣。”
宋煦陽立刻抓出了其中的關鍵,好奇問道:“那,冒昧問一句,白總,你是不會失眠的人,還是不會做夢的人?”
話一問出口,宋煦陽又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沒有絲毫意義,就像是好友之間的閑聊一樣。
可他和白晝的關系,也沒好到這一步。
“你覺得呢?”白晝挑起眉,反問。
“我不知道。”宋煦陽誠實回答。
“你猜一下。”
“我不猜。”宋煦陽拒絕,眉頭一蹙,“白總,你如果沒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有工作沒做。”
“等等。”白晝鼻子一動,好似嗅到了什麼味道,突然站了起來。
長腿一邁,繞上前,他成功将宋煦陽的去路堵住。
宋煦陽:“……”
眼前高大的陰影,一下覆了上來,讓宋煦陽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白晝很高,比文醫生還要高,莫約一米九幾,身材挺拔,肩寬腿長,身上無一處不完美。
事實上,宋煦陽本來也不矮。
可他身形瘦弱,被白晝的身高體型壓制,硬是襯得他像一個瑟瑟發抖的無助小雞仔。
“白總,你想說什麼?”
忍住想要逃跑的沖動,宋煦陽壓着幹澀的聲音,冷淡質問。
“宋煦陽。”白晝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随後,他忽然伸出手,将宋煦陽抵在了門旁邊的牆上,這樣一來,他便被困在了這雙堅實的臂膀之中。
宋煦陽身子一顫,眸光湧動,茫然地朝旁邊望去,等他轉過頭,卻驚懼地發現,白晝和他的距離十分危險。
他最讨厭這種被人完全壓制的感覺。
這會讓他生出一種錯覺,他就是個弱小無用的人,可以随意任人欺淩。
“白晝!”他驚呼一聲,直喚他的名字,倔強地怒視他,俊美的小臉上皆是驚慌。
“你想幹什麼?”
他的話,淹沒在白晝突然朝他壓下的陰影中,宋煦陽渾身顫抖,頭腦中閃過很多不好的東西。
捏緊拳頭,他準備稍有不對勁,就朝人拎過去。
随着白晝那張一貫諷刺的唇離他的越來越近,宋煦陽害怕得偏過頭,手中卻鼓起全部的力量。
然而,那張唇微微一勾,險險擦過宋煦陽的唇,暧昧地劃過他白皙的臉頰,落在了他的耳邊。
白晝比尋常人更加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敏感的耳尖,瞬間溫暖了他冰涼的耳朵,甚至連耳尖都紅了個透。
“你……”宋煦陽害怕極了,心如擂鼓,“白……白總。”
“别說話。”
白晝語氣沉穩,帶着一絲久坐高位的命令與權威,嚴肅冰涼的口吻,瞬間讓宋煦陽啞口無言。
來自上司的天然威壓,讓宋煦陽失去了分寸,捏着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他也确實沒說話了。
宋煦陽想了很多東西,最終,他還是需要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見宋煦陽乖巧不動、渾身僵硬的模樣,白晝滿意地微微點頭。
他火熱的唇沒有分寸地在宋煦陽耳邊摩擦,又仿佛沒有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眉頭微蹙,忍不住朝下滑去。
挺翹如山峰般巍峨的鼻尖,暧昧地在白嫩的肌膚上戳去,鼻翼微動,似乎在仔細嗅着什麼讓人動容的味道。
“白……白總。”宋煦陽有些受不了了。
任誰被狠狠壓制在牆上,被人狎昵般地聞來聞去,敏感的肌膚被暧昧地戳着,都會受不了吧。
“等等。”白晝眉頭一皺,似乎在怪宋煦陽打斷了他的思緒。
便幹脆伸出手,霸道地将手掌捂在了他的唇上,這一下,就算是宋煦陽想說話也說不成了。
所有的抗議,都被壓在了這五指山之下。
“唔……”
他艱難地喘息着,鼻子用力呼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白晝的手背上,像是要将他的皮膚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