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感到自己唇上傳來一股尖銳的痛意，就好似是被什麼咬了一口。

可這絕對不是“文醫生”做的，因為文醫生沒有用牙齒，正盡情以舌将他的唇舔的光亮亮的，黃澄澄的眸子，皆是餍足之意。

痛意讓他的力量突然恢複了過來，宋煦陽狠狠咬了面前的男人一口。

男人吃痛，愣了一下，不自覺将唇移開，一雙冰冷的獸瞳，不愉地盯着面前反抗的弱小生物。

看到面前人清明的眼神，文醫生恍然大悟。

“呵……”唇中流瀉出沙啞迷人的笑聲。

“我讨厭你！”宋煦陽抿起唇，用着最惡毒的話來形容自己的感受，“文醫生，你這個變.态！”

哪裡有醫生猥亵病人的，他出去之後，一定要報警，将惡人繩之以法！

好似察覺到了面前人“無情”的想法，文醫生笑了，笑得怪異，笑得憐憫，其餘的，皆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讨厭我吧。”他輕輕勾起唇，似笑非笑道，“盡情讨厭我吧。”

宋煦陽：“……”

在面前青年怒不可遏的目光之下，文醫生另一隻流連在宋煦陽胸前的手，在某個地方輕輕揪了一下。

不痛，卻充滿了侮辱的意味。

“嘶……”宋煦陽瞪大了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他，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麼下流的事情。

文醫生……文醫生怎麼能這樣呢？

宋煦陽眼睛一刺，鼻子酸了起來，眼眶忍不住盈滿了眼眶。

他在被人強吻的時候沒哭，被人猥亵的時候沒哭，這時候，倒是難過得哭了出來。

似乎，文醫生做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颠覆了他認知的行為，讓他十分傷心。

看着面前青年無聲掉眼淚的模樣，文醫生不知悔改，并無任何同情之心。

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豎起，輕輕放在了宋煦陽姣好的唇邊，道：“噓……”

隻是一個手勢，宋煦陽莫名明白了“文醫生”的意思。

“時間到了，我們，下次見。”文醫生低低地笑着，湊過來，唇輕輕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徹寒入骨。

驟然之間，所有的白色都融為了一片片黑白的光暈，形成一個不斷向内收縮的圈，朝着時光奔騰而去。

宋煦陽睜大了眼睛，隻感覺自己明明沒動，可前面的文醫生，卻離他越來越遠。

這一刻，他清晰地認識到，他是在做夢！

“啊……”

他醒了。

……

人如果在做夢，會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麼？

如果是之前的宋煦陽，無法解答這個問題，可這次過後，他會斬釘截鐵地回答，“會”。

人如果在做夢，夢中會存在一個人，超脫了做夢主體，成為主體無法控制的對象嗎？

宋煦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潛意識裡覺得不對勁。

做夢的人，便是夢的主人，可以随意操縱夢中的所有對象。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偏偏，卻出了意外。

“小陽陽，你怎麼了？”一個熟悉擔憂的聲音，打斷了宋煦陽的思路。

哦，他已經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了。

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做夢，他竟然還記得夢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