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什麼?”鈴木葵下意識地松開捂着他嘴的手。
“我說——”王馬小吉的嘴角依舊帶着笑,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葵醬~是笨蛋~!”
下一秒,她隻覺得手腕一緊,那條失蹤的長鞭像樹根一樣纏繞了上來,帶着不容掙脫的壓迫感。
“……诶?”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長鞭,有朝一日,會用在這種地方。
忘了嗎……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溫柔型的戀人。有時候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
“唉唉……真是無聊。”王馬的臉上是乏味的笑,似乎有很多好戲沒有登場,表演就結束了:“算了……我隻想說這一句……”
“……會赢得這場遊戲的人是我。”
他毫不在意引起的恐慌,拉起長鞭帶着她離開了這裡。鈴木葵踉跄了一步,卻沒有掙紮。走廊盡頭的光搖曳着,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在人前也就算了……獨處的時候,總沒有必要繼續騙人了吧?
“王馬君……?”
他沒有說話,拇指在她腕間勒出的紅痕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似水的溫柔隻是一刹那,下一秒,他又變回了那副陌生的模樣,仿佛剛才的停頓隻是她的錯覺。
不論她說什麼,他都沒有再回頭。
一路拉着她進入他的房間,将門反鎖。
一進門,鈴木葵被房間内的景象震驚了。牆角堆疊着許多紙箱,箱子裡裝着滿滿的文件。桌上和地上是各種至今案件的證物——攝影機、遊泳圈、“籠中之子”……
甚至還有天海的蠟像倒挂在天花闆上。
這樣子睡覺真的不會做噩夢嗎!?
原來現場消失的東西,都是被他收集起來了。
王馬頭也不回地在紙箱裡翻找了起來,他的動作又快又急,像是迫切地想要找到什麼,一時隻有紙張摩擦而發出的沙沙聲。
而鈴木葵的手還被綁着,隻能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完全無視了自己。
喂,她的手還沒有解開诶——
居然這樣無視她!真的要生氣了!
算了,既然他不理她,那她就四處轉悠轉悠吧。她的目光被角落裡的一塊白闆吸引住了,上面整整齊齊地貼着所有人的畫像,旁邊畫着箭頭列出每一次案件的主要人物,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符号。
鈴木葵被他呆頭呆腦的自畫像逗樂了,斜着眼睛,吐着舌頭,比着剪刀手,一點也不像他。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綁着,拿起筆在他的頭上添了一對貓耳朵,然後移開視線,繼續看下去。
春川魔姬:可疑。
最原終一:不能大意。
機望:怪。
黑白熊仔們:很吵的家夥。
鈴木葵:笨蛋,?。
???
她哪裡笨了!
就算你畫了愛心也不能接受!
“砰——”
突然一聲巨響,震耳的爆裂聲在房間内炸開。
她猛地扭頭,隻見王馬正把玩着一顆粉紅色炸彈,外殼上畫着一隻滑稽的藍色小鼠圖案,好像幼稚的兒童玩具。
他另一隻手裡殘留着炸彈的碎片,正緩緩化作熒光色的齑粉,飄散在空氣中。
“……這是什麼?”
“一柱擎天炸彈。”
“一、一柱擎天——?”話音未落,王馬突然撲了過來,整張臉埋入她的頸窩。
他的身體微微發抖,像在拼命壓抑某種情緒。
鈴木葵愣住了。
感受到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隔着衣料傳來不規則的振動。
片刻,她歎了口氣,小聲地說:“至少把我的手解開啊,笨蛋。這樣還要怎麼……”
聽到這話,王馬小吉擡起臉,眼尾紅紅的,眼淚不住地流。他終于肯聽她的話了,擡手輕松地解開了幾乎要扣成死結的長鞭。
手腕終于重獲自由,輕輕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就又被摟進懷裡。
溫熱的濕意蹭在臉頰和發間,像是要把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部傾倒出來。
“沒事了,有我在……”她輕聲哄着他:“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裡啊,告訴我吧。”
“我們……”
“……不是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