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的……是入間同學慘不忍睹的死狀。
“當、當……當、當……”
“發現屍體啰!你們幾個請盡快到發現屍體的計算機室……”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不見了的百田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了回來。
“大驚小怪單元是時候結束了吧?”王馬小吉似乎總對他有些敵意:“再說,百田剛才都去幹嘛了?你從哪裡跑來的?”
“我、我……隻是去補覺。”百田的表現明顯很不對勁。
鈴木葵注意到他額頭上泌出的汗珠,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了疑惑。
“換句話說,百田擅自注銷,甚至睡着啰?”王馬面帶笑容,更進一步地問。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那笑容不是真心的。盡管大家都不想再懷疑任何人……可自相殘殺還是發生了。
除了王馬以外,所有人都肉眼可見地心情低落。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信任金字塔,随時都會崩塌,留下一地塵埃。
鈴木葵出神地想着,忽然有一陣吵鬧聲傳進耳朵。
是王馬含着戲谑的聲音。
“你還很在意讓入間死了的事嗎?受不了,你要婆婆媽媽到什麼時候~”
“對了,偶爾也讓我聽聽權太的推理吧。你覺得誰是兇手?”
獄原權太支支吾吾地說:“權太……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情緒突然地爆發:“……不甘心!沒能保護她,權太真的超級不甘心!”
莫名地感傷翻湧而來,鈴木葵收回在他身上停留的視線,悄悄轉身擦了擦眼淚。
另一邊,王馬小吉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他的情緒好像十分不穩定。唉~不是推理的時候。”
“不過,看起來沒有說謊。權太說的一定是實話。”
他頓了頓,說:“……話說回來,權太這麼笨的人也不會說謊吧~”
最原忍不住開口:“夠了,不要這樣說别人。”
當然,沒能阻止王馬繼續說下去。
也許……隻有百田的那一拳頭才起了一點效果,讓他老老實實了一小會。
……嗯,就一小會兒而已。
“我……對權太好失望啊。還以為最近的權太比較有用了。”
“對、對不起!”權太瘋狂地道歉,是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真的……對不起!沒能保護好入間同學,對不起!”
“如果真心覺得對不起就不要自責,趕快幫忙找出兇手。”王馬小吉說:“該受到譴責的是兇手。知道嗎?打起精神以後,一起找出兇手吧?”
短暫的沉默過後,權太冷靜地點了點頭:“嗯,好……我知道了。權太也會努力找出兇手!這次……一定會加油!”
“嗯,就是這股幹勁!”王馬笑了起來。
見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最原似乎感到很頭疼——要鼓勵别人的話,明明有更正常的方式吧?
比起這個,鈴木葵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讓他成為現在這副樣子。
她背着衆人,溜到他的身後。
趁大家的注意力分散,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根本不用思考,就認出了是她。
王馬會心地笑了笑,往後捉住她的手腕,放到嘴唇邊輕輕地一啄,而後放開。
鈴木葵一驚,下意識掃了眼四周,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
熱意立馬從手背湧了上來,傳遍渾身。她的本意是想捉弄他,卻反而就這樣被完全制服了。
在略帶責怪的目光裡,他委屈巴巴。
鈴木葵紅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太聰明,知道怎麼能夠拿捏她。隻要表現得足夠乖巧又可愛,哪怕是過分的要求,她都會考慮去滿足的吧。
而這一點……他恐怕很早就知道了。
已成為他的殺手锏。
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那鋒芒畢露的模樣,現在想來,仿佛隻是一場夢。
話說回來,被他拿走的那根鞭子,最後到底用在了哪裡?總是很不放心啊。
一個不留神,王馬已經消失在眼前,偷偷摸摸地出現在了最原和百田的身後。
于是和他一起旁觀(偷聽)他們的對話。
百田說:“為了不被終一誤會,我得先解釋清楚。”
“……解釋?”
王馬代替他做出了回答:“是指百田自己先注銷的事吧?OK~說來聽聽。”
看來他沒打算偷聽,而是想要介入。
百田惱怒道:“你、你想怎樣啊——”
“當然要撒謊也沒關系。”王馬打斷了他:“識破謊言就是這個遊戲的樂趣。”
“啊!?你說什麼!?”百田就快要被激怒,惡狠狠地碰了碰拳頭。
這場景讓人想起了不久前的災難……鈴木葵張開雙手在兩人之間揮了揮,試圖幫百田洩洩火,免得他一個沖動把拳頭友愛地貼在小吉的臉上。
總而言之,還算和氣地聽完了百田的證詞。
最原抛出疑問:“對了……百田記得注銷的時候,入間同學是什麼狀态嗎?”
“不、不知道……我沒有仔細去看。”
王馬小吉插嘴道:“有沒有異常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