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兇手犯下不同的兇殺案時,投票對象會是屍體先被發現的兇手,也就是說講究一個【先下手為強】——自稱是剛剛度假歸來的黑白熊向衆人解釋了本次班級審判的原則。
周圍變得混亂起來……茶柱同學的死,對大家來說是個突如其來的打擊。
雖然本次班級審判需要尋找的隻是殺死安琪的兇手,但大家還是一緻決定了兩起案件都要調查。
房間裡實在過于昏暗,正當大家感覺無從下手的時候,機望站了出來。
“這裡就交給我吧。”他說着,眼中射出了一道明亮的白熾光:“我會成為光……來照亮大家。”
據入間同學所說,這是她在為機望保養時添加的新功能。
王馬小吉直白地吐槽道:“唉……實在是個非常雞肋的功能,怎麼不是合體或者變形呢……”
“但意外地派上用場了。”鈴木葵頓了頓,說:“怎麼不是發射火箭呢……”
發光的機望:“………………”
總之,調查終于可以順利進行了。
不遠處,權太不停地搖晃着夢野嬌小的身軀,可無論他如何叫喊她的名字,也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明明不久之前還在和轉子吆喝着搬運那隻沉重的鐵籠,短暫的分别過後,換來的卻是永恒的離别。
鈴木葵非常理解夢野,她隻是想要逃避這個殘酷的現實……盡管明白再多的安慰都無法讓夢野恢複常态,她還是抽出時間陪伴了她一會兒。
因為并沒有參與到儀式當中,所以發生的一切隻能從王馬口中得知。
“葵醬,走啰~”調查了一圈之後,王馬在背後叫她:“我有點在意的事情,想去隔壁的空房間看看。”
“來了!”鈴木葵叮囑過權太好好看住夢野,就朝着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隔壁的房間應該也是昏暗到難以視物的狀态,于是她打算再帶一支蠟燭過去。
鈴木葵小心翼翼地取下挂在牆壁上的蠟燭,轉頭卻發現在耽擱的片刻裡,王馬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地闆有些不穩,她用手掌保護好搖晃的火苗,去往隔壁的空房間。
瘆人的走廊裡,燭火把影子拉得很長,讓人想到吸血鬼出沒的古堡地下室,有慘白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
雖然這裡并沒有吸血鬼,也沒有一扇能夠敞開的窗戶就是了。
隔壁的門緊閉着,沒有聲響。
為什麼要關門呢……
房間裡應該很黑才對吧?
鈴木葵按下心中逐漸生長的不安,輕輕地拉動門把手,“吱呀吱呀”的木門随着她的動作緩緩洞開。
房間裡果然如她所料那般漆黑,隻有手中的蠟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王馬君?”
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偏偏又有一團好似人形的黑影模糊可見,就倒在地闆中央,一動不動。
她心驚膽戰地朝人影靠近……
蠟燭從早已被冷汗濕透的手中滑落,安靜地淌下蒼白的淚。
鈴木葵不願意去想最壞的結果,但在火焰熄滅之前,那刹那的光亮裡,她看清了地闆上的……
那是……血。
騙人、騙人、騙人……
騙人的吧?
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仿佛與外界徹底隔離般的不真實。
不……說到底,她憑什麼笃定遇害的就不會是他,又或者自己?
明明清楚應該第一時間确定,可整個身體就像被石化,最終隻能無力地跪坐下去,渾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
在顫抖不已的指尖,就要碰到他的前一刻——
“騙你的喲……”趴在地闆上的人忽然掙紮着坐了起來,滿臉是血。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也不知道到底該算驚喜還是驚吓……
王馬臉上顯現的是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然而不出半刻便敗露了,他捂着頭頂忍不住發出低聲的呻吟。
粘稠的血液仍如雨珠一般順着他的臉頰、頭發和手指滴落,那些沾染在各種地方的鮮血,顯然都是真的。
她并不認為他會為了捉弄人,不惜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所以……
“支撐地闆的橫木不見了,然後我剛好踩中那個部分……”他說得很輕松:“我沒事的啦~不過頭還有點暈暈的……”
都摔成這樣了,哪裡叫沒事啊……
鈴木葵緊咬着唇:“我還以為……”
回過頭想想,從他離開視線到現在也不過幾分鐘而已,怎麼說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再次發生兇案吧。
關心則亂麼……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包紮傷口才行,能看得出他這次傷得很重,頭上的血還在流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