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不在昨天的銷毀秀上,如果是私下銷毀,就沒必要割斷她的頭發,更換衣服,而且……
望潮看向邊上赤裸仿生人。
這裡的仿生人都有衣服,唯獨這個家夥,可憐兮兮光着。
為了演出效果,仿生人不會去除衣物,同時都隻中斷了能源供應,别人不知道艾拉經過改造,也許沒有徹底中斷其供給,或許,艾拉已經逃出去了!
腦袋裡冒出這個可能,望潮興奮握拳,下一秒,他嘶的一聲條件反射松開手,這才感覺到手上疼痛。
借着上廁所待會兒從前門出的理由,望潮離開倉庫,随便尋了間空辦公室,反鎖進行量子咨詢!
見他離開,司機也适時開車從後門走。麗莎關了卷簾門,羨慕道:“那個家夥看來是來找自己仿生人的,一個仿生人而已,也被這麼愛着,真嫉妒啊。”
“這人不是來倒賣的嗎?”
同事把弄髒的手往仿生人衣服上一揩,咬牙切齒:“唉,錢都進了奧夫口袋,可惡!托米和李這兩個家夥,仗着自己能賺錢,玩忽職守!”
“奇怪,他們以前就算摸魚,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麗莎疑慮道:“不會是出事了吧?”
同事滿不在乎:“能出什麼事?總不能出門就撞貨車吧。”
“我再打打電話。”
麗莎嫌棄地看着地上仿生人:“我可不想搬這些東西。讓他們趕緊來,我們也清閑些。”
同事靠着推車休息,司機和那個家夥走了,倉庫安靜的可怕,麗莎不住一抖,視線掃過地上像極了人的機械,毛骨悚然。
“喂……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同事不确定道:“好像有東西在震……”
“嗯?”
麗莎皺起眉,一心放在沒人接的通訊上。她剛剛撥打了托米的通訊号,可還是和之前一樣,無法接通。
同事直起身,側耳仔細傾聽,片刻,他問:“你聽見了嗎?應該有什麼東西埋在底下,帶着上邊的東西一起震,所以這麼響。”
“什麼?”
麗莎挂斷通訊,不明所以:“仿生人應該都斷了電,用油的家夥也手動關閉了,能有什麼東西?”
“等等……”
同事遲疑道:“現在好像停了?”
麗莎繼續撥打李的通訊号。
同事:“等等!”
他驚疑不定:“又開始震了!”
麗莎遲疑挂斷李的通訊:“……現在呢?”
兩人面面相觑,皆不敢想象。
同事咽了口口水,悄悄向後退,麗莎一把揪住他,兩人對視一眼,撒腿就跑!
“快!把倉庫門口的監控調出來!”
麗莎沖到監控室,一掌拍在桌上,驚醒打瞌睡的保安:“我要看今天上班之後的監控!”
保安嘟囔着調出了監控。
托米和李一直未出現,直到九點半,兩人才打着哈欠來到倉庫。一個半小時後,熟悉的黑衛衣從倉庫中走出。
麗莎抖着手指:“是他!”
同事:“誰?”
“早上奧夫叫我送水壺,我把水壺給了他!”
黑衛衣不是托米,也不是李,他從仿生人廢棄倉庫走出,前後門都鎖着,除了仿生人,他還能是什麼東西!?
同事調快監控倍數,直到他們兩進門,托米和李都沒出來!
“快通知奧夫!有仿生人殺了托米和李,從倉庫逃走了!”
麗莎留在監控室追蹤仿生人蹤迹,同事叫上奧夫和其他保安,數人進入倉庫,尋找托米和李。
尋着通訊震動,一群人終于在相似的仿生人堆裡,找到了托米和李的屍體。這兩個家夥的腦袋全都被砸碎,紅白腦漿流淌幹涸,黏在臉上,他們的鞋襪也被扒掉,如果不細看,根本認不出是人類!
“奸詐的仿生人!”
奧夫咬牙切齒,為自己流走的獎金心痛:“帶上裝備快追,它就是今晚的銷毀開場!”
此時,空辦公室内,望潮正追尋着艾拉蹤迹。
他取桌上盆栽的兩片葉子做茭杯擲卦,俯身恭敬禀告,咕咚灌下部分p液,淩晨割開取血的手掌,因剛剛的翻找再次裂開,沒有注射器,望潮就掰開傷口,直接将p液塗抹其上。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但還是抓緊時間三投問艾拉是否還在場館内。
綠葉正反一深一淺,望潮松手,緊鎖的室内微風乍起,吹向葉片,旋轉翻滾着,又慢悠悠落在地上。
三投皆為勝,對應姤卦,主巽卦客乾卦,從茭杯對應來看,艾拉一定在銷毀場内,然而,姤卦意味艾拉處境不妙,雖然她想逃走,但在當前形勢下,十有八九會與銷毀會場的工作人員相遇,她極大可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