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維見她态度堅持,掙紮道:“這群涉及的都是機密,就連宗子晉都沒把梁久拉進去,你說我拉你是不是越界了,我是要被大家讨伐的好嗎?”
話音剛落,江度維背後探出梁久的腦袋,緩緩地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關于關鍵詞的拷問:“機密?宗子晉?我?”
梁久救完楊梓帆重新回來找梁秋收,一過來就聽見這麼幾個關鍵字眼,她繞到江度維前面,和梁秋收并排坐下,一臉疑問:“什麼東西?”
梁秋收瞄了一眼梁久,公正簡單總結:“宗子晉背着你拉了一個群,聊的都是不讓你知道的機密。”
江度維:“......”
她們異口同聲:“快拉我們進去!”
即便江度維腹背受敵,仍堅守底線做最後的掙紮,“我要是拉了你倆,我們三個會被組團踢出去的,我瘋了嗎?”
梁久還在威逼利誘,試圖讓江度維松口,一旁的梁秋收思索沉默片刻,倒是發現了什麼重點。
她用胳膊碰一碰梁久,扭頭嘴角勾笑:“他不拉算了。”
梁久哪裡肯放棄,一張口又要繼續活力攻擊,卻讓梁秋收一句話點醒了,隻聽梁秋收語氣淡淡指使道:“讓宗子晉拉呗。”
梁久也才反應過來,一下噤了聲,她眨了下眼睛和梁秋收對視上,仿佛空氣裡移動的彈幕都是在誇贊梁大軍師的足智多謀:“好主意。”
有梁久發話,宗子晉完全放棄抵抗,一切速戰速決,兩個人飛快進了群。
她們在小桌前并排坐下,低頭圍着手機,梁秋收甚至還特意調亮手機屏幕,以适應明晃晃的陽光。
她們最先被震驚到的就是簡潔到光秃秃的群名,叫“7個人”。
單叫一個數字“7”的話會顯得這個群高深莫測高冷無比,讓人心馳神往,恨不得立馬加入聊天好長長腦子增加智商。
可叫“7個人”的話......梁秋收疑惑轉頭,十分懇切又真誠地詢問梁久:“他們是不知道自己是人嗎?”
梁久緘默良久,硬生生為他們憋出一個理由:“......可能需要提醒一下自己吧。”
看不見曆史消息,群聊頁面空白一片,梁秋收點進成員信息粗略看了眼,除了談俱、江度維、宗子晉、嚴刻之外,另外三個人裡隻有一個叫唐越的,梁秋收既沒聽說過也沒見過。
現下群裡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發現新進了兩個人,應該是都沒看手機,所以沒發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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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久碰見個熟人搭話,先一步離開。
江度維坐在梁秋收對面,打火機已經在手裡轉了好幾個圈,明顯已經按捺不住。
他輕擺手,一個趕客的動作示意梁秋收:“抽煙了,熏着你。”
畢竟是室外,梁秋收沒理由讓他滅了,也懶得理他。
她索性提包站起身,打算先去趟洗手間。
然而在她朝外走去,周身暴露于陽光之下,在轉身擡眼的刹那,隐隐覺得不遠處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眼眸半眯,若有所思地朝某個方向眺望過去。
幾米遠處有遮陽白帆布,下面支了幾張藤沙發,談俱坐在正中間,一手搭在椅背上,正神情玩味地注視着這裡。
他一身熨帖的黑色襯衣,跷着二郎腿,姿态神情少見地懶散,上半身隐沒在陰影裡,像蟄伏在暗處的鷹,不動聲色收斂着自己的鋒芒。
可細看臉,又有一絲光風霁月的感覺,仿佛能料想到,上天也眷顧他幾分,他來的路上一定天朗氣清。
梁秋收朝他走過去,風把她身上的清香也一同帶到他面前。
她今天兩側頭發整整齊齊别在耳後,全身上下都穿着以真千金著稱的某品牌服飾,襯衫加成套短裙,頭戴同品牌發卡,配一隻保齡球包。
談俱出現在社交場合的頻率極低,一心投入在工作上,梁秋收今天能在這裡看見他,還是有一絲隐隐的驚訝。
梁秋收不知道他竟然還會來湊這種熱鬧,在他面前站定的時候笑問:“你也來吃瓜?”
熟悉的鈴蘭花香和别的植物氣息在她周身散開,談俱仍保持着那個姿勢,擡眸時眉眼沉沉,反問她:“瓜呢?”
他身體微微傾斜,目光越過她,朝後看去一眼,江度維仍坐在那裡,正姿态閑散地抽着煙,俨然一副躲清閑祈求不要被爸媽發現就萬事大吉的樣子。
談俱收回視線,眼神聚焦在她臉上:“沒看見瓜,隻看見江度維和你聊的挺開心。”
“和他相親的是你?”
談俱眼見她眼睛微睜,眉梢慢慢吊起,微表情無處不彰顯着她即将抓住字眼刻意誤會,又要性緣腦大開的樣子。
他身體往後靠在靠背上,一隻手搭在沙發邊沿,看着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一字一句、更為刻意地補充:“别多想。沒吃醋。真對你沒意思。”
他音色清爽,沁人心脾,咬字卻厚重,仿佛生怕她沒聽見氣不死她。
又是那要人命的矛盾感。
但梁秋收聽完,并不覺得被這狗男人氣到,第一反應隻是覺得好幽默。
這男人被她訓地應激了都,學會預判加搶答,好提前來堵她嘴了。